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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看门人的妻子。她小声对胡尔达必说:“那鼻镜是在墙角的地缝处……”
“谢谢。你干得不错。”胡尔达必对她说。
女人返身走了。
胡尔达必锁上门,莫名其妙地说道:“推理可以成立,可是在现实中又不能成立,这可太奇怪了。……可是,可是如果在现实中也可以成立,那么,这件事的后果就太可怕了!今天夜里,我等着凶手自己走出来。”胡尔达必充满自信地说,“也许可以说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可是,任何理智清醒的人都不会现在就把凶手名字公布于众的。我只是通过推理,得出结论他是凶手,可是实际上,我还没有对付他的办法。他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人物。我预感到今夜一定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这时,走廊里有脚步声,有人从我们门前通过。胡尔达必马上竖起耳朵,可是脚步声很快消失了。
“拉桑侦探现在在房间里吗?”我指着墙问道。
“他这会儿不在。今天早上,他随达尔扎克教授之后,到巴黎去了。也许他这会儿正在跟踪教授,局面对教授越来越不利。这样下去,一周之内,达尔扎克教授便难免被捕。”他又说,“达尔扎克教授也真是的,每当凶手出现在葛龙迪椰城堡时,他都不在这里,并且不肯讲出他的去向。发生那件怪事的那天晚上,教授就不在。”
从我一到,胡尔达必就提起那件怪事。直到这会儿,他才详细地给我讲述了一遍。下面是他讲的内容,当然,不是口叙,是通过笔记讲的。
昨夜——10月29日至30日的夜晚,我凌晨一点醒来。阿迪努大婶养得那只老猫阴森森地叫着,令人毛骨悚然。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不由抓起了枕边的棍子,悄悄地出门了。走廊有一盏灯,晚风不住地吹进来。我身后的窗户打开着。就是我和拉桑侦探所在的走廊——“拐角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
“是谁把窗户打开的呢?”我走到窗边,向外面张望。窗下一米左右处,是一层楼的凉棚顶。外面一片漆黑,下着雨。城堡内静悄悄地。“也许是看门人贝合尼耶忘记关窗户了。”我苦笑着关上窗户。然后悄悄地走回“直线走廊”的拐角。我环视一下四周,走廊的油灯恍恍惚惚地照着,两条腿的靠背椅子摆在那里,墙上挂着油画。每个房间都十分安静。我无意中看了一眼脚下,不禁大吃一惊,地毯上有一行泥脚印,并且,那脚印一直通到玛蒂小姐的房间。我背上透过一股寒气:正是那和女人一样的纤细的凶手的脚印。凶手在这气候恶劣的夜晚,悄悄潜入城堡来了。他一定还在这里,因为那脚印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凶手一定是从“拐角走廊”的窗户进来的。然后通过拉桑侦探和我的房门,向右拐,经过“直线走廊”,潜入玛蒂小姐的房间。
我站在小姐的门前,门开着一道缝,我悄悄推开房门,走入室内。这里是休息室,这时,我发现里间的卧室门缝中,有一丝光线泻出来。我竖起耳朵,什么声音也没有。我把眼睛贴在钥匙的孔上,可是里面插着钥匙。凶手无疑还在室内,他应该还在室内。他这回还想跑吗?一切都要看我的了。首先,我应该观察一下室内的情况,从接待室进去吗?那要通过小客厅。也许凶手会在我不在时,从卧室门出去。目前室内似乎并未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因为一切都很安静。在玛蒂小姐痊愈之前,眼下隔壁的小客厅里,还睡着两个佣人。“这么说,今晚凶手到这里来,并不是想shā • rén。”门开着,凶手可以轻易地进入室内。是谁把门打开的呢?如果是玛蒂小姐干的,这该是一次多么可怕的约会啊。我想起玛蒂小姐和达尔扎克教授十分相爱。屋子里这么安静必有安静的原因,如果我贸然进去,反而会招致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