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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含糊不清的shen • yin从交叠的唇瓣泄出。过去,性行为对他来说,充其量只是男人解决生理需要时的一种享受,如今光是想到自己这样的反应全落如喜欢的人眼里,他就羞涩得全身喷火,恨不得自己就这样蒸发掉。
“……之后怎样?”
透舔着笃史的下唇,慢条斯理地问道。声音虽然冷静,却带着些许的沙哑。仅仅是听着他那夹带着qíng • sè气息、在课堂上从未听过的声音,他的整颗心便揪成一团。
“唔……恩!”
“两个人偷溜出来,接了吻,然后呢?”
声音中隐含着深不见底的怒气。笃史胡乱地摇了摇头。他是这么激动,透的声音却是如此冷淡,让他听了不禁悲中从来。身体像熔岩似的滚烫,心却异常地冰冷。
“你说啊!”
笃史把眼睛睁开一条逢,望着支配者跃入他视野的双眼。这名不论是力气还是经验,自己都无法与之匹敌的男子。
见他顽固地绷紧唇线,透剥下笃史褪到一半的长裤,将手指探向那晚只有他触摸过的部位,笃史的身子顿时一缩。
“啊、啊……!别碰那个地方……!”
脱口而出的台词充满哀求的语气。他无力反抗。比那一夜茁壮的爱苗使得他更无力反抗。
若是让他触碰了那个地方,一切就全毁了。上次在转瞬间被带到高潮的经验记忆犹新,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笃史拼命的用手将他推开,不断摇着头。
他要如何跟他说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眼前明明摆着上好的佳肴,他却提不起享用的心情,脑海里想的全是透的事……第三次的吻在草率中结束,两个人都兴致全失。
“不、不——不行!那里不行……啊!”
透固执地刺激令他发出惊呼的部位,断断续续的娇喘声关也关不住。指尖机械性地律动着,确实地逗弄着他的性感带。笃史用尽全力揪着透的领带以示抗议。
这也是惩罚吗?惩罚他跟别的女人玩乐——
(难道是嫉妒?)
一瞬间浮上心头的词汇被席卷而来的狂涛冲得无影无踪。
“对……对不起……”
他下意识地道歉。但下一刻,他便发觉这无疑是肯定了他和女人有过关系,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要!不要——啊!啊!”
内部被疯狂地蹂躏的笃史拼命揪着透的衬衫。
饶了我——饶了我吧!
什么叫交往是从肉体关系开始,那全是骗人的谎话。唯有在确认了双方的心意,彼此敞开真心表白后,刻骨铭心的心痛和目眩神迷的悸动才会得到回报。
他们俩在暑假共度了数不清的光阴。当他用深情的目光凝视我的那个时候,为什么我不能用更坦然的态度去面对呢?我只会傲慢地顶撞他,对他付出的温柔不屑一顾……
(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会告诉我了吗?)
告诉我真正的心意。如果我肯坦率地表达出藏在心底的复杂感情和微妙的好感,他就会付诸言语对我表白吗?
“够了……不要碰那里了!”
“……”
“啊……不行……!恩!——不要!”
因极度的快感而朦胧不清的视线里依稀映着透解开皮带的景象。笃史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身体,却因此将体内的指尖夹得更紧,他痛苦地拱起了背脊。
透无言地分开双腿,将身体挺入。
“……!不要……不要进来……!”
“求求你……饶了我吧!”
在尚未听到透说出真正的心意前,他害怕去接受他。照现在的状况,性行为只是种单纯的惩罚。惹恼了自己喜欢的人,迫使他在盛怒下凌辱自己,这份悲惨光是想象就令他恐惧极了。
“我好不甘心……!”
笃史的唇逢又一次迸出相同的话。当他领悟了自己是多么幼稚的那一刹那,泪水随着难堪与亢奋夺眶而出。
这是他打从懂事以来第一次哭泣。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跟其他人一样,为了感情的事而懦弱地流下眼泪。
“……呜!”
笃史咬紧下唇,任由泪水扑簌簌地掉落。泥足深陷的恋情,出乎意料的发展。将来会如何演变,就连身为当事人的自己也无法预料。
“……算了。”
冰冷的语气让笃史不由得睁开眼睛,只见透下了床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乍看之下他似乎面无表情,然而那低垂的眼帘下却掩藏着既像是生气又像是受创的眼神。
透凝视笃史哭泣的脸庞好一会儿,突然伸出大掌略带粗鲁地把他的眼泪擦干。笃史动也不动的任由摆布。透接着又递给他一条手帕,帮他整理凌乱不堪的制服。
可是,他的动作中再也找不到刚才的温柔。
“……呜!”
他想停止呜咽,却栓不住自己的泪水。紧紧握住手帕不断啜泣的自己,透会作和感想呢?
过了半晌,透一言不发地消失在床帘之外。
独自留在床上的笃史将脸埋在枕头上哭泣着。他诅咒自己的愚昧,怪自己不该将感情看得太简单,他也痛恨自己的怯懦,后悔自己只会一味地等待对方告白,却不敢把心意明白地表达出来。
他无法讨厌对年纪较轻的自己生气,却连一句甜言蜜语也舍不得说的透,非但如此,他还越陷越深。这样的自己实在太可悲了。
初次体验这样一段波澜万丈的恋情。
在仓坂回来之前,笃史边哭边想着——后天礼拜四,自己该拿什么样的表情去见透。
(唉——……)
叹完不知是第几口气,笃史扑倒在自己房间的书桌上。
他抬眼瞄了一下摆在桌子正中央的手帕。
连滴眼泪都没擦过的手帕被雏子洗净后,又用熨斗烫得整整齐齐。或许是看到花样敏感地感觉到这不是笃史的东西吧,雏子将手帕放进透明塑胶袋之后才交还给他。
“……”
笃史打开塑胶袋取出里面的手帕,在捏住两端将它摊了开来。白色的手帕上环绕着格子纹,从它的颜色和绣在布面上的标志来判断,这条手帕是笃史也相当熟悉的品牌。
自己拿来用的话未免显得有些老气,但以透的年龄来说却刚刚好。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笃史躺在椅背上。仰望着上面的天花板,耳边传来椅子的叽嘎声。他轻轻将手帕盖在脸上,光线淡淡地透过白色的布面,将视野染成一片柔和的色彩。
手帕上飘来的只有家里用惯了的洗衣剂的味道。尽管如此,还是让他想起了主人的脸孔,整个人陷入被薄荷香包围的错觉中。
在天花板和床单都是白色的保健室里,他与他彼此拥吻。坚硬的骨感和掌心感受到的宽背,依然鲜明地印在脑海中。
老大不小的男高中生在年长的男老师面前落泪——说的再贴切一点,是哭喊着撒娇——这种行为,冷静回想起来委实是一件奇耻大辱,但也许是难得痛哭一场的关系吧,笃史觉得自己的脑袋变得清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