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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了。”
“是吗?那,我送你。”
虽然拒绝了他,透仍径自走向玄关拿起钥匙。这家伙也太难缠了吧!
可能是方向感很好的关系,只去过菅野家一次的透已经牢牢记住该怎么走。不需仰赖坐在助手席的笃史指点,车子顺畅地开往正确的路径途。
车子停在门口后,车里弥漫着微妙的气氛。
两人心有灵犀地望着彼此的脸。宛如在等待着谁先开口,一阵莫名的沉默。
“……再见。”
就在笃史将手放在车门上楞楞地向对方到别时,透也在同时欲言又止。笃史停下动作凝视着他,却发现他的脸稍稍往自己的方向挪,吓得他肩膀一缩。
“——”
虽然是出于反射动作,但他的反应显然带着戒惧,透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去。过了半晌,透低声打破车内再度降临的沉默。
“明天见。”
“……”
明天是礼拜四,透的寒暄只有区区三个字。他指的究竟是课堂上见,还是早上的通学电车见呢?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笃史默默地打开助手席的车门,凭着自己的力量下了车。
站在门前目送着REL的尾灯消逝在转角的笃史,一直等到透的身影完全离开视线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是洗个澡、吃顿饭而已,就把他搞得精疲力尽。
他绝不是渴望他的侵袭。只是他也不能否认,透温柔以待又轻易地放他回来,令他没来由地感到心慌意乱。
“……”
有气无力地打开玄关的门锁,连电灯也懒得开便直接爬上二楼的他,朝和卧室的床仰天躺下。
进入七月后,很快地期末考的脚步便接近了。这是暑假前最后的一场考验。
一如往常和真树搭电车的笃史,心不在焉地浏览着掠过窗外的景色。
“……笃,阿笃!”
突然响起的呼唤,把笃史从飘渺的思绪中叫了回来。
“什么事?”
“讨厌啦!你最近真的很奇怪!老是发呆,人家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
笃史一边跟噘着嘴的真树赔罪,一边叹了口气。
正如真树所言,最近的他几乎每天都在发呆。脑里装的,净是有关透的事。
透大展厨艺的隔天,笃史重新恢复和真树结伴上学。
他已经想通了,一直逃避下去并不是办法,更何况,为了这点小事就和重要的朋友疏远,未免也太愚昧了。
真树果然如预期的一样追问着他跟透那天独处的事,笃史适当的蒙混了过去。或许是明白了不爱多话的笃史有难言之隐,从此之后真树再也不曾问起。
在真树的脑海里,八成认定笃史那天被透狠狠训斥了一顿吧!他知道笃史自尊心强、又极好面子,因此很快就放弃追问那天的事。
只是——
“阿笃!”
感觉到袖子被拉,笃史一惊之下挺直脊梁。他似乎又想得出神了。
“抱歉,什么事?”
“算了!”
不知是不是气笃史的反应迟钝,真树再也不跟他搭腔。提不起劲问他为什么不高兴的笃史叹了不知是第几次气,茫然地望着发出叽嘎声的吊环。
出乎意外地,从亲手做菜给他吃的第二天之后,透便不曾出现在电车里。刚开始笃史还以为他只是提早出门了,但第三天,第四天还是没有发现他的影子,笃史不禁有种期待落空的感觉。
他不耐地拨了拨浏海。
先是给他残酷的惩罚,继而是温柔地带他回家悉心照料。用神情款款的眼神凝视他的第二天,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
在琢磨不住透真正心意下进入了七月,气候也转变成穿着短袖的夏季制服也会热出满头大汗的季节。笃史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总觉得只有他一个人被耍着玩。
雏子和朋绘已经平安归国了,生活又恢复成往日的平静,然而,他却没有心情像以前一样每天过得多姿多彩。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常为一点小事发脾气,忘记写作业之类的小错,更是屡见不鲜。
这样下去,期末考的名次铁定会直线下滑。
心浮气躁地看着靠在玻璃窗旁的真树,笃史的心情五味杂陈。
严格追究起来的话,当初他是为了得到真树的肯定才发奋用功的。如今失去了明确的目标,他也就变得意兴阑珊了。
缓缓闭上眼睛,笃史做了一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