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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的笑,“是情侣手链,他那个是黑色的,这次在日本买的。”
我坐在教室过道旁,人来人往,我笑盈盈说话间一个鹅黄色身影走过,在我说话时身影滞了滞,等我说完,这个鹅黄色身影在我面前一闪,我刚抬起头,忽然一个巴掌迎面重重袭来,瞬间我脸疼得像被火烧了一样,左耳嘶鸣,那一刻,我犹如坠落在地狱,悲愤到无以复加。
两百人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我被打得楞了几秒,就在这几秒间,暴怒到失去理智的陆蕊猛地扑过来要抢我手上的手链,我惊叫护住手上的链子,“你干什么,你理智点好不好?”
她像是被恶鬼附身,力气大得吓人,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什么男朋友情侣链,不要脸,桃花癫,你把我秋哥还给我,秋哥才不是你男朋友,你不配,你不配!”
激烈争执间,跟我比较要好的同班哥们已经冲上来拉开她,而她的指甲尖利,虽然没有弄坏我的宝贝手链,但却在我的手上抓住两道鲜红深刻的抓痕,狰狞而无情的昭示着一个血淋淋事实:陆蕊已经成为我爱情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有她在,我无一宁日。
坏事传千里,这桩两女争一男的丑事闹得全校尽人皆知,连我爸也知道了,他打电话来就简单说了一句,“爱情是带刺的玫瑰,如果想要玫瑰,就必须忍受刺伤的痛苦。”
玫瑰的刺,是爱情的原罪。
那晚尹瑞过来看我,我脸上那五个指痕清晰犹在,他淡淡扫了一眼,望向冰冷如水的月华,浅笑自嘲,“我算是看透了,知秋什么都比我好一点点,只有一点,我绝对比他好太多。”
我一点即通,也远眺微白月色,无奈叹了口气,“是啊,至少你身边没有一个陆蕊这样的青梅竹马。”
他语重心长,“桃花,总说你们女人的直觉很准,那么你相信男人的直觉吗?”
“说来听听吧,关于你的直觉。”
“我在想,也许你将来会走得有点累。”
黑夜中,我一声叹息,露出疲惫,“何止你,作为女人,我自己就有这种直觉。”
番外:尹瑞的爱情
秋十月,窗外阳光透亮诱人,尹瑞则有些痛苦地躺在17号床上,厚重石膏包裹着他骨折的左脚,臃肿碍眼,他再低头看了眼同样打着石膏的左胳膊,昨天他才知道自己额头左上角还有个伤口,想到此,他叹了好大一口气,等于说自己身体的左半边都停工整顿了,一场惨烈的车祸居然造成如此均匀的伤口,简直让他啼笑皆非。
感觉全身如散了架般,分不清哪里在疼痛哪里在麻木,他皱着眉唉声叹气,短信声响起,他有些困难地拿起,是林北北发来的:“几号床?”
他庆幸右手无恙,回了个:“17。”
这一小小折腾,又让他脆弱的身体拆迁般挪了挪,心里恨得牙痒痒。
病房里静悄悄,隔壁的老头出去晃悠了,他百无聊赖地盯着盐水液看,亢长的三分钟后,门哗的打开,一个娇小身影风一般卷了进来,神采奕奕,一身护士服衬得她越发白皙可爱,这就是传说中的泌尿科实习小护士----林北北。
不说话像百灵鸟,一说话像火鸡,她瞪大眼仔细端详了两眼他,吃惊地嚷了出来,“哇塞尹瑞,瞧你这死狗样。”
他知道自己狼狈,也不恼,还如往常般卖弄性感慵懒的笑,“你见过哪知死狗有我这么帅的?”
此时此刻,除了还有张嘴让他觉得自己还是自己,其他的自己,他想,大概都中场休息了。
林北北手上拎着一袋葡萄,个个颗粒饱满,颜色喜人,她放下葡萄,拉了凳子坐下,原来的单眼皮在去了趟韩国旅游回来后,成了正宗的双眼皮,一双美目划过他受伤的左额、左手、左腿,她那小脸满是讶异的表情,“啧啧,尹瑞,伤得好均匀啊,”她鬼马一笑,拍拍他那左腿石膏,“一半全是白的,也算是半个大卫啊,哈哈哈哈。”
看她笑的没心没肺,他用仅剩的右手使劲拍了拍她的小脑瓜,身体这一牵扯,又痛得呲牙咧嘴起来,“林北北,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他俊眼微眯,透着苍白的威胁,“你等着。”
她越加鬼马,装作害怕似的缩了缩,油腔滑调上了,“哎哟,大卫哥哥,人家好怕怕。”
她的样子看上去实在可笑又可爱,他受伤而阴郁多日的心情,终于有一丝丝的快乐溢出,笑出声来。
笑归笑,不过嘴上依旧是有些抱怨,“林北北,我都躺这三天了你才来看我,你有没有良心的?大学吃我的喝我的,白把你养那么好。”
受伤了那么几天,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唯独不见最聒噪的她,他心里一直纳闷。她来了,他原也只是逗逗她,不料话一出口,她愣愣地看着他,下一秒,眼眶居然通红湿润了。
她记得上一次她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是大四快毕业时候,她失恋,把他的T恤当纸巾,擦了眼泪不说,还擦鼻涕,等她哭得差不多了,他出声为自己那件阵亡的T恤讨个公道,她倒好,刚才的楚楚可怜不见了,又跟小公牛似的蛮横上了,“不就一件破T恤吗,本姑娘失恋啊失恋,谁说T恤就不能拿来当纸巾了,你小气什么,一件破T恤,赔你还不成吗?多少钱?”
“580。”
“什么?尹瑞你钱没地方花啊你,花580买件纸巾!回头我赔你包纸巾,我们这件事就算解决了。”
后来厚脸皮的她还真的托人转交给他一包小小的纸巾,还贴个便条,上面写着:为什么你不在本姑娘流鼻涕之前事先通知我这是件贵死人的T恤,你不要脸!这包纸巾拿着,好好检讨!
于是在她的颠倒是非之下,整件事又是他不对了,该检讨的那个呵斥无辜受害的那个,并且大学四年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他觉得颇有意思,每次都一笑而过。
林北北眼眶里盘旋的泪呼之欲出,梨花带雨的模样,自然令尹瑞觉得赏心悦目。她给他掖了掖被子,“我替人家连上了三个晚班,回家就关机睡觉,睡了两天两夜醒过来,哪知道你已经跟死狗一样躺了两天了。”
说话间一滴晶莹的泪珠滑下,落在他的被子上化开,他心念一动,认真地擦去她眼角的泪花,一张俊脸却是维持惯常的玩世不恭,“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真受不了你们娘们哭。”
她猛地抹一把泪,愤恨地瞪着他说话,“是,那么多娘们为你哭,看你那得意样,”
她突然嘴角坏坏一勾,像个山中小邪,站起身来捏出他的俊脸往外拉,然后又上下乱挤,他第一次犹如被缚手脚的小羔羊,被她玩得团团转。
“林北……”他乱叫,又反抗不得,心里第一百次哭笑不得,“你…活腻了…了是不是?”
她玩够了,摸摸他的头发,笑眯眯的做安抚状,捧着脸凑近,眼睛亮闪闪,“尹瑞,你皮肤没我好哎,摸上去跟粗布似的。”
他情不自禁地捏了捏粉嫩的脸,没好气的说,“我怎么觉得你吃我豆腐很开心?”
“是啊,不知道你面前的是泌尿科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林北北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