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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叶知秋看我最近做的试卷,他给我讲解其中的疑难点,他黑色的眼睛专注睿智,为黑暗中的我送来了寸寸光明。他用红笔勾出疑难点,修长的手在我的试卷上勾勾画画,我偏头看着他,呼吸着他身上微微的汗味,觉得一切真实又虚幻到不能想象。
我心驰荡漾,却强迫自己专注于他所讲。我想握住他的手,抱住他,但是理智告诉我,只有追上他的步伐,我才能一生一世抱住他不放。一切还太早。
那个黄昏的昏暗楼道上,我听见爱情发酵的味道,我前所未有得产生了要拥有他一生一世的念想。而我知道他站在远方布满雏菊的山岗上,挂着晴朗的淡笑,我在山脚下遥望他,深深知道我的脚下布满荆棘与带刺的灌木。
命中注定,我们要头破血流,才能触碰到彼此的手。
第二十七朵
夏天最后的台风呼啸离去后,全国的大学新生开始陆陆续续奔向属于自己的象牙塔校园,欢天喜地得开始四年的大学生活。但所谓大浪淘沙,最失意的莫过于我们这些留在孤岛海滩上的失败沙粒,仍旧困在高复铁笼里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做题做得昏天暗地面色苍白不说,还要眼巴巴得看人家奔学堂,惆怅中,也只能无奈摇摇头,低头继续手中永远做不完的题目。
失败是失败者的墓志铭,但坟墓下,枯死身体里盘踞着不屈的灵魂。
9月第一天的夜自修,我在疯狂做题的时候,流鼻血了。手忙脚乱得接过同桌递过来的纸巾,我捂住流血不停的鼻子,在后桌同学的帮助下,后脑靠在她桌上止血。面无表情得看一眼手上的殷红血迹,我转头想看那片沉沉夜海,可跳入眼的,只有被铁栅栏肢解的黑色夜空,那一瞬间凄凉涌上心头,什么时候,连看夜海也成了奢侈。
于是我转过头来盯着斑驳的天花板,鼻血仍然汩汩外冒,我不免自嘲,这年头,广大的女同胞都因处女膜破裂而流血,而我呢,是因鼻膜破裂而流血,都是流血,但因为部位不同,而不能融入时代的滚滚红潮。
第二天我捧着饭盒在长廊上排队等待买菜,无聊时暗暗观察身边的同胞们,发现不少刚来时面色红润的女生,已经被折腾出菜色。想到又要吃土豆,我空空的腹顿时就饱了。于是我掏出手机发短信给叶知秋。
“我大前天吃了土豆炖鸡肉,前天中午吃了土豆炖牛肉,昨天吃了土豆炖猪肉,所以你猜,我今天中午会吃什么?”
一分钟以后,叶知秋的短信来了,“土豆炖羊肉?”
“错,再猜。”
“总不会是土豆炖人肉吧。”
“又错,今天是鱼香肉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