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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完了。
“老大,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根子一把按下我举起的胳膊,解释道:“老大,他们不信你我信你,他们不愿意追随我追随。你上山不是一天两天了,人品如何我自是明白,我绝不相信那些银子是你想私吞的!”
乍听之下,还真是一个知音,我内心有了几分撼动,却是不露声色得来了这么一句。“那你认为是干什么?”
“是……是……您老的心思我猜不透……”根子吱吱呜呜了两声,忽而笑了,有些许谄媚的将头往前送了送,我微露笑意,将根子仔细打量。
得,原来是个假懂,自以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估计兰若是没搞的明白当前状况,有些兴奋地帮根子说起好话,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多一个人多一份照顾。小孩子家容易糊弄,三言两语就信了。可我不是他,要我相信实在没那么容易,但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实在是我忽然很想见识一下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我们三个在山下转了大半夜,没找出个去处,无计可施之下,我只好带着根子兰若回到了我娘家的空房子。
房子长期没人居住,一跨进门就是一阵阴寒之气,但里面倒是干净,所有家具摆放一如当初般井井有条,丝毫没我想象中的那般乱七八糟。
我摸索找出了油灯点上,然后三人坐在客厅内等待天明。这一夜折腾,我很是疲惫,坐在桌边眼皮直打架。兰若根子都劝我早些去休息,可我总也定不下心。
原因我无他,只因太过奇怪。按理来说,一年多我未回过家门,家中早该蛛网遍及,尘埃覆盖,可眼前哪有半分那景象,反倒干净得和有人长居没什么两样,我爹娘已入土,他们不可能再从阎王殿里爬出来照顾家宅,那么极有可能是我妹霍小媚已经归来,并经常打扫,可人既回来又在何处,怎会不见?
好不容易熬至天亮,我急急询问出门询问邻居,然冬日易让人贪恋暖衾,日上三竿才见得一两人影,还皆是我不认识的年青人。
我随意叫住一个,好言问道:“小兄弟,你可有见到霍家宅子住的人?”
那人一听说是霍家宅子,前刻还是和善面容,下一刻便就面色转暗,道:“你问霍宅做什么?”
我自是不可能告诉他我的身份,我亦是不想说我妹的事情,只笑道:“我是霍家远亲,投奔而来,怎的家中不见人影?”
那人听的此话便就一把拽住我衣袖,神色极为夸张,热情不似热情,激动又不够澎湃,只神神叨叨道:“我为你好,还是早些离去吧,霍家……”说的同时,他朝着我家小院瞅了一眼,咬着字眼:“闹鬼!”
“……”我拄在那儿一时没接上话,这玩笑开的,我家可能闹鬼?我爹娘是病死,死前没受什么怨气,死后也算风光大葬,唯一放不下的只是我那妹妹,但也不至于怨气不散在家中闹腾。
我扯回衣袖,有些个不满的对那人说道:“这大过年的,你莫要胡言,哪有什么鬼神之说?”
那人不以为然,咂了咂嘴巴道:“你说是你亲戚,那你知不知道他家有个女儿上山做了女大王?”
我没吱声,就盯着他看。
他哎了一声,凑到我耳边小声道:“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不晓得,告诉你,他们家大女儿上山做女大王,小女儿和人私奔,老头老太气不过,硬生生地给气死了,死了怨气散不掉,整日在屋子里游荡,就差找个替死鬼!”
全都是胡说的,我能够嗤之以鼻,全是真的,我也可以去相信,但这位仁兄说的一半一半,我也不晓得是改信还是该不信。我做女大王是真的,我妹和人私奔是真的,可我爹娘是在我上山之前就过世了,怎会是我气死的?
谣传真的可怕,这世间猛于虎的除了苛捐杂税,大概就属谣言了。
“你别不信,城南土地庙的王道长亲眼所见,说这是凶宅!”那人指了指城南,在冷风中打了个哆嗦,失了耐心,道:“信不信由你,遇到我算你运气,其他人才不会多说这么多。哎,大清早得说这个真晦气……”话没说完,他跐溜一下跑进了屋。
这光景我也不好再追,只就随便听了听没放在心上。怎么看我妹是没回来了,我又白欣喜了一场。回到家中乘着大太阳,将被褥之类从箱子里取了晒了晒,打算晚上睡个安稳觉。
夜半时分,我睡的正酣,突然兰若房中一阵怪叫愣是将我惊醒。一声之后便再无声,我未放在心上,闭着眼睛又将睡去,蓦地,根子房中又来一声,惊地我睁大眼睛。等了一阵,周遭便再无声,好似什么也不曾有过。我本就不是个多疑的性子,也全没当一回事,翻了个身还要再睡,岂知一眨眼,一个白影迅速闪过,好似什么在飘。
先前那次和李文清去西山我被吓过,虽说最后那就是只猫,可胆子是被吓小了,加上上午那人说的话,不由地毛骨悚然,只捂着嘴巴没叫出声,迅速地起身披了件衣裳就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