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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这小子生的好样貌,比我那前夫萧宇晴可以说是不分伯仲,只不过萧宇晴更为轮廓分明些,温润一些,他则偏柔和。高挑的剑眉毛斜插入鬓,下面却是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闪亮的很。他眼睛太亮了,反倒叫我不喜欢,总觉着要把人看透了似的叫人不安心。
他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顿了顿,道:“想知道吗?先帮我打洗脸水!”
我还真想知道,鬼使神差的我真跑井边打了盆洗脸水。回到屋子,我将木盆放到了桌上,心里却是很有怨气,“说吧,让我也学学。”
他不慌不忙的走向前来,不慌不忙的用水洗着脸,洗完了用干布擦了擦之后,走到了桌边,一屁股坐了下去,端着我倒的水喝了两口,这才抬头看着我,道:“在下姓李,名文清,姑娘贵姓?”
我着实气愤,他这么扯来扯去不说重点,分明是当我好欺。我一掌拍在桌上,眯起眼睛威胁道:“少给我胡扯,你到底给他们几个灌了什么迷汤,让他们这么伺候你,再不说,老娘剁了你!”
他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放下了杯子,却半分没回答我问话的意思,取了个空杯子又倒了杯水放到了身旁的空位,道:“大当家何须这么激动,坐下来,喝杯茶,有话慢慢说,和气才能生财!”
我彻底的懵了,敢情你小子知道我是谁,有意给我下马威呢,这老虎嘴上你也敢拔毛,活腻了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里的大当家?”
“原因有三,其一,大家都知道清风寨大当家是个女人,其二,一声不响的进来一声不响的遣走其他人,一般人做不到,其三,也只有大当家才有这般胸襟和容人之量,才会对我这般无理要求一忍再忍,不知我说的是否正确?”他面有笑意,眸光浮动,上扬的眉梢却暗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其他两点我倒也不以为然,第三点却叫我很是受用。诚然,他很有眼力,我的胸襟和气度我自己都颇为欣赏,这也是我那诸多长处中的最为值得称道的。
怒意顿消,我很有风度的坐到了凳子上,露出笑意,“你说的不错,我就是霍小狐,听说你要见我,所以我来了。”
他笑了笑道:“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爱惜己身便是尽孝,大当家可赞同?”
这话听来新鲜,仔细一品也不无道理,我道:“有理!”
他又道:“既然大当家也赞同此说,为何不给我黑米洗发呢?”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为此事。他这说法我虽是赞同,却好生为难,我解释道:“黑米非是产在渔阳,而现下外面兵荒马乱,我们能得这一席安稳之地,求得温饱已是不易,这等奢侈之物哪里去寻?”
他失望地哀了一声,转眸看我,露出出玩味的笑意。
他问我:“大当家可介意山上再多一个人?”
我有些惊讶,不解的侧过了头。
他笑着站了起来,抱拳道:“文清虽是被劫上山,却是与山中众兄弟一见如故,早就萌生留在山中的念头,怎奈大当家你迟迟不愿见文清,文清无奈之下出此下计,多有得罪了!”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却还在发懵。形式转的有点快,我有些吃不消。
“我一直认为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胸部大心眼小,没容人的量,适才这一番探视,我越发坚定了要留下的决心!”
被捧着的感觉自是和被踩着无法比,一下,两下,三下的,我那小心肝早已经飘飘然,多个人虽然多张嘴,可瞧他一转一个主意,比二斤他们可机灵多了,留着吧,这就留着吧,更何况他还是我的小相公来着。不过,这小子给我下马威在先,现在虽是搞清楚因为所以,但是不把刚刚赔的赚回来,我以后还怎么压他一头?
我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的叹道:“我虽然是当家,可寨子是兄弟们的,你想留下也得问兄弟们的意见,你也知道这是山贼窝,恃强凌弱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你又没个功绩什么的,想要安稳的混下去,我比较担忧啊!”
我话刚说完,李文清便接过了话茬,“九月初十不是你要去盟主选举大会吗?我和你一起去。”半分都没犹豫,好像早有准备。
我很是惊讶,叶二娘这才通知到我他就知道了,消息够灵通的。
“那不行,你现在还算不得山里的兄弟,我不能带你去!”我暗哼了一声,摆了摆手。
他不出声了,顿了有好一会儿。
这感觉正是我想要的,我很是满意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然后坏心眼的瞟向他,想要看他懊恼悔恨无无助的样子。岂知,映入眼帘却是一个满脸凄楚,娇媚柔弱的小男子。
双眸含水盈盈,眉头紧蹙似有一点痛,咬着自己的下唇,真个我见犹怜堪比娇花,弱柳扶风不堪摇,看的我哆嗦,他到底是男还是女?
突然,一个娇媚无比的声音响起:“娘子,人家不是你抢来的压寨相公吗?”
“噗——”霎时,我华丽的将口中的水喷了一仗多远……
折磨
但凡性子燥的人都耐不住人磨,我自也是那个耐不住磨的,三天下来,我便已经被李文清给折腾的快要崩溃了。他先是来软的,整日我到哪儿他到哪儿,在我耳边念叨;接着便是来硬的,三更半夜爬上我的床,四敞八叉的非说要伺候我睡觉,害的我心惊肉跳,没半刻是能睡安稳的,唯恐第二天一睁开眼,身旁躺着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待到第四天,一起床我便做好的思想准备,等着李文清来缠。不曾料想,他竟然不出现了。连续多日的纠缠突然中断,我有些诧异,旁敲侧击的问小鼻涕,到底那小子在搞什么鬼。小鼻涕脑子转的飞快,我还才问出口他便跑了出去,过了半晌,他又蹭蹭蹭的跑了回来,大呼不好,平日里那副虚张声势的德行全出来了。
我见怪不怪,只当这小子又脑子发了晕,不慌不忙的慢慢道:“嗓门够大了,这里没聋子!”
“老大,真的不好了,要出人命了!”小鼻涕冲到我面前,边喘息边用衣袖擦了一把鼻涕扭扭,痕迹没擦干净还留了一条,真个的惨不忍睹!
我嫌脏,丢出了条手帕子盖在他的脸上,道:“怎么可能,咱山头谁敢shā • rén,一直以来的规矩也就是打劫不伤人,我不相信有人敢坏了规矩!”
小鼻涕一把拿下帕子,拽住了我的袖子,“不是打劫,是小相公,他扯烂了床单要上吊,我拉不住!”
“啊?”我以为听错了,嘴巴张的闭不上。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女人的玩意吗,怎么男人也玩这招?也太没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