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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旭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赵灵儿微微有些惶急的声音响起,当实力差距到一定距离时,便是具备了阳谋的绝对优势,哪怕高旭能设想出成千上万种可能,亦是无济于事,唯有狠狠地一咬牙,吐出四个字来,“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面对近乎不可能战胜的九天玄女,蓬莱也没有放弃求生的信念与希望,可惜这一战,短暂得惊人,可怕得惊人……悲凉得惊人!
在很多前辈高人的讲述里,真正的顶尖存在最后都会返璞归真,不讲究招法中的技巧,变为直来直往,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实际上,这并非是舍弃了技巧,复杂的变化哪怕在四难度层面,都是有用的,只不过很多时候不需要罢了,就好比人类踩死蚂蚁,都是一脚印下去,不可能研究是横着踩好呢,还是竖着踩,亦或是斜着踩,那该有多蛋疼?!
九天玄女此刻便要像踩死蚂蚁一般,屠尽蓬莱上下,来来回回便是一招九天玄光,却是势可披靡,无可阻挡!
一击,高旭以赤麟天龙真元灌注的反寰剑阵空间被破得千疮百孔,干干净净!
二击,极限催动,可最高吸纳两万点伤害的天柱玄甲碎成八面小型龟甲,被玄光力量压制,一时间根本组合不起来!
三击,无量圣烨阵被破,雷云之海屏障荡然无存,整个蓬莱国天翻地覆,宫殿山开始坍塌,无数百姓从四区蜂拥而出,静静地仰望着遍布云端的天界大军,绝望地大叫悲鸣着!
蓬莱VS天界!!
蓬莱……
一?败?涂?地!!!
没办法,经历了巨灵神统领的天兵天将、白虎监兵神君、金神蓐收数场战斗后,包括高旭在内,蓬莱一方哪怕不是精疲力竭,实力状态亦是距离精气神饱满的巅峰相差不少,再对付最后出场捡便宜的九天玄女,自然而然,是不堪一击……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除了高旭还能勉强站立外,连赵灵儿都半瘫在地,天蛇杖变回到青蛇杖的状态,表明着灵力耗尽,再也没有反击的余地。
“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眼见着九天玄女不紧不慢地飘然落下,身后的天兵天将高举兵刃,杀意炽狂,太子长琴陡然间惨然大笑起来,“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是罪人,我连累了我的妻子、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和整个蓬莱,似我这样的罪人,就不该存活于这个世间啊!”
在无比的绝望中,太子长琴终于爆发了,述说出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担忧。
没有人料到,他昨夜的压力有多么大,因为天界的一句天罚,轮回之中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他便如天煞孤星华英雄般,亲朋好友要么一个个死去,要么就受不了他渡魂后重新换成另外的人,离弃他而去,最后,太子长琴才会一个人躲在山洞内孤独地生活,最后被巽芳发现、感化……
可是太长亲内心深处一直有种不安感,仿佛是从小贫穷的人长大奋斗成功后,时不时地也会生出恐慌感,生怕回到一贫如洗的曰子,这不属于负面情绪,而是一种个人经历导致的正常心态,在适当的时候便会猛烈爆发出来!
“一切因果,皆由自生,天道为公,我天界代天授命,维系天道不坠,太子长琴,你犯下弥天大罪,自当受罚,欲逃惩戒,便会造成更大的灾劫,悔之又悔!”目睹着太子长琴的发泄,九天玄女停下云步,淡淡地教育起来。
这位女神应该是当老师成习惯了,很喜欢讲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可惜她真的不该多嘴的……
“天道为公,代天授命?哈,简直是笑话,滑天下之大稽!!!”探查着跌至低谷的魂力,高旭知晓敌人实在是太强了,天界一方多少四难度仙神,自己这方大猫小猫两三只,实在是非战之罪。
好死不死的,九天玄女跟他打起嘴仗,那还犹豫什么,最大功率开动啊——
“太子长琴的一念之差,造成不周山天倾,无数生灵为之丧命,确实罪有应得,对他予以天罚,谁都无话可说,但是你要说天界代天授命,维持天道公正,那就是一句屁话,请问不周山的犯事者中,各自受到了什么惩罚?”
不周山天倾涉及的成员是黑龙悭臾、太子长琴、火神祝融、水神共工以及烛龙之子钟鼓。
造成波及三界的大难后,一干犯事者都得到了天罚:向往自由的黑龙悭臾被迫成为赤水女子献的坐骑,永无自由;看重友情的太子长琴被贬下界,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水火二神脾气爆裂,姓格好强,喜动不喜静,被剥夺五感,往归墟无明无识千年!
故而虽乍一看起来,这么大的罪过都没有一个死刑,是天帝仁德了,实际上这些都是根据他们的特姓进行惩处,最为严厉,乃至于生不如死!
但是有一个似乎漏了啊,钟鼓呢?
负责守护不周山,真正大战起来却不管不顾,最终导致不周山崩塌的罪魁祸首钟鼓得到了什么惩罚?
什么都没有!
天界根本管不了他,因为他是烛龙之子,要管教由烛龙管,根本轮不到伏羲与天界!!
好比是寒门子和富二代犯了同样的罪,前者由法院法律定罪,后者却让其父母管教,呵呵,如果这也叫公平,那世间就再无公平可言!
“没后台的狠狠折磨,有后台的轻轻放过,天界屁都不敢放一个,最后还好意思谈天道为公?”
随着高旭的连声质问,别说其他的蓬莱高层,连由于师门立场,战斗里未免显得有些不积极的夏夷则都暗自摇头,觉得天界对于太子长琴确实极不公平,没有钟鼓的参照,一切好说,有了钟鼓的逍遥,所谓天规,就可以去见鬼了!
九天玄女亦沉默下来,有些事情捅破了的确没法交代,她亦没想到高旭对远古的秘闻如此了解,还使出了横向比较的办法,一时间,也想不出辩驳的说辞。
而太子长琴出奇地平复下来,看了一眼身侧化为水虺的悭臾,再回首对着高旭笑了笑,眼神坚定起来,似乎下了此生最重要的决定,费力地爬起,将凤来琴抱于腿上,一边弹奏,一边高歌起来:
“一身罪孽纵难恕,拂去满袖浮生悲苦,
谁故,谁驻,谁慕,谁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