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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闪动,注视着阿麦不语。陆刚被她几句话说得热血沸腾,不由得攥紧了拳,目光热烈地看着阿麦。就连徐静也敛了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当下陆刚就想下去叫人去连夜回营中接张二蛋过来,被徐静制止了,说此事甚是机密,这样半夜三更地去营里叫人,且不说夜里山路危险,就是营里知道了也会猜测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让陆刚先下去休息,明天再回营,然后不露痕迹地把张二蛋给派出来。
陆刚一想也是,忙答应了。见商易之和徐静再无事吩咐,告个辞便退了出来,谁知出来后阿麦竟然也跟着出来了,他不由地瞪了阿麦一眼,低声道:“你跟着出来干嘛?”
见阿麦沉默不语,他忽然想起阿麦刚才说得那几句关于男人不男人的话,觉得这小子虽然长得模样是秀气了些,倒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一会又回想起刚才将军看阿麦的眼神,虽然只是一瞬间,可透露出的那个黏糊劲,像是对这小子似乎也没完全忘情,心里这么想着,陆刚又瞥了一眼阿麦,又觉得阿麦还是娘们气一些。
两种不同得看法在他的脑子里交替闪现,一会就把陆刚的脑子晃得一团乱,干脆使劲地晃晃了脑袋,低声骂了一声娘,心道这小子到底是爷们点还是娘们点又干他陆刚何事!
第二天陆刚按计划回西泽山,阿麦却在云绕山留了下来,徐静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身村妇的衣裙,又从山下寻了个喜婆子来给阿麦修面。
那婆子仔细地看了看阿麦的五官,笑道:“哎呦,这小军爷倒是真俊,这肉皮比寻常女子还要细嫩些。只是眉毛太过浓了些,得好好修一修,现在时兴的可是远山眉,这样浓可不行。”
阿麦强忍着让婆子的手指在她面上划过,不耐地说道:“那就全剃了画上去好了。”
“那可不行!”婆子说,掩着嘴笑道:“那一看就是假的,得用拔得。”说着就把阿麦得头顶上的发髻放了下来,在阿麦脸边比了比,赞道:“嗬!别怨我老婆子多嘴,您这相貌还真是好,老婆子给人娶了那么多的新媳妇,还没见过比您更出挑的。”
阿麦脸色拉了下来,有种想掐死这个婆子的冲动,婆子却丝毫不察,犹自说着:“……只是鼻梁也有些高,不够温婉,这可没法遮掩,”她不由得咂了下嘴,有些惋惜,一边念叨着一边又用小夹子给阿麦一根根地拔眉毛,把眉形修细修淡,然后又把眉梢挑高斜飞入鬓。
阿麦咧着嘴忍着痛让她修眉,这种痛虽然比不上刀剑伤,可眼皮却是一扎一扎的疼,眼圈不由自主地就红了。
徐静挑了门帘从外面进来,笑问:“王婆子,怎么样?他可还能扮成个小妇人?”
“那是,您也不看看是谁动手,您就瞧好吧。”王婆子笑道,用手指挑了点胭脂飞快地在阿麦唇上点了点,然后抬起阿麦的脸转向门口,得意地问:“军爷您看看,怎么样?只把这剑眉一修,稍微再涂点脂粉,俊后生就变美娇娘了。”
阿麦眼里的泪还没下去,头发散乱在脸边,就这么泪汪汪地看向门口,却见徐静还替后面的人挑着门帘,商易之正从外面跨进来,两人一见阿麦的模样不禁一愣,动作均是一顿。
人心
商易之目光猛然间亮了亮,随即便从阿麦脸上闪开,神态自若地迈进屋里。徐静也放下了手中的门帘,走进阿麦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阿麦的脸,笑道:“行!怕是有点太漂亮了,不太像村妇了。”又转身打发婆子说道:“你先下去领钱吧,等明天再教给她梳个头,就没你什么事了。”
婆子忙应了一声千恩万谢地下去了,等她出了门,阿麦忙问道:“就这么放她走么?别从她嘴里走漏了消息!”
徐静笑道:“放心,这些我自有安排。”他捋着胡子满意地打量了一下阿麦,转头笑着问商易之:“将军,你觉得如何?”
商易之嘴角含笑,目光仔细地在阿麦脸上巡过。阿麦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几次都想低下头去躲开他的视线,只是强自镇定着迎接着他的目光。
商易之突然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声说道:“胆子太大,你见过几个小妇人在陌生男子的注视中还能这样镇定的?目光也太过锐利,不像是村中的妇人。”
阿麦闻言一愣,想了片刻后,垂了眼帘低声说道:“我明白了,将军。你看这样呢?”说者便微侧了头抬眼含羞带怯地瞟了商易之一眼,眼光又赶紧避开了,红着脸低下了头。
虽明知道她是在做戏,可商易之还是被她这一眼看得心脏猛跳了一下。他不语,微皱着眉琢磨着些什么,却听徐静哈哈笑了起来:“真有你的,阿麦,这一眼还真能勾魂摄魄了。不过这样也不行,你可别把那守城门得北漠鞑子勾得跟着你走,到时候咱们可是什么都干不了了。”
阿麦淡淡笑了下,沉声说道:“我知道了,先生,等会我在自己琢磨一下,到时候一定不会让鞑子看出马脚。”
徐静笑着点了点头,对阿麦说道:“阿麦,你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周详,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破绽,因为此次去豫州,并不是昨天说得那样只是去城中探听消息。”
阿麦一怔,随即便已隐约猜到了些他们的目的,不过却仍做不知,静静地等着徐静下面的话。
徐静和商易之换了一下眼神,正色对阿麦说道:“我下面要说得话十分重要,你必须记在心里,任何一个人也不能告诉,就算是掩护你进城的张二蛋也不能知道,你可记住了。”
“阿麦记住了。”阿麦沉声说道。
“那好,这次你进豫州城是要去想法和石达春石将军取得联系!”徐静低声说道。
“石将军?”阿麦即便已隐约猜到了些,可等这话从徐静嘴里说出来还是不禁有些吃惊。
徐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石将军投敌是我方提前定好的计策,是我们埋入北漠军中的一枚钉子。北漠占据豫州之后,我们也曾派出探子试图联系上石将军,可北漠对石将军戒心很重,把他身边的人全都换了,更是多次派人试探石将军,石将军怕暴露了身份,所以一直没有和我们取得联系,这次想让你去,就是因为石将军认得你,可以取信于他。”
“阿麦明白了。”阿麦说道。
商易之目光凌厉地看了阿麦一眼,又说道:“石将军的身份是军中的绝密,现在除了先生和我就你一人知道,你此去豫州凶险难测,万一被北漠人识穿了身份,你——”
“阿麦死也不会泄露这个秘密,”阿麦接道,目光坚定地看着商易之一字一句地说道:“请将军放心,如果阿麦被北漠人抓住了,那么这世上知道这个秘密就只会有将军和先生两人。”
商易之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打量阿麦,说道:“那就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等你回来了我给你庆功,”他停了下,又低声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要求?”
阿麦心思转了转,大大方方地说道:“如果阿麦能不辱将军使命,活着回来的话,还请将军升我的官吧。”
商易之和徐静都怔了怔,商易之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盯着阿麦的眼睛说道:“这个没有问题,等你回来我立刻向朝廷奏请升你为校尉!”
阿麦也咧着嘴笑了笑,说道:“校尉就不用了,将军找机会升我队正做做就好,升太快了惹人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