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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
老管家十分激动,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手也是十分的抖,在林封谨看来便仿佛是只伸出了一根手指似的,林封谨微微一怔道:
“一天,还好。”
瘦了一圈儿的林员外苦笑了起来:
“都快要三天了啊,你十五病下来的,现在都是十九了。”
林封谨也吃了一惊,自己竟然昏沉了这么久?却听得旁边的老管家伸手出去端了杯水喝了一口,总算平静了下来,絮絮叨叨的道:
“少爷你不知道,这一次你的病来得好生凶险,比年余前(穿越)那一次都毫不逊sè,更稀奇的是,这一次咱们总共请了三个大夫来给你瞧病,结果每个大夫给断出来的病症都不一样,开的药方也是各不相同,好生让人焦心。”
此时吃饱喝足以后,林封谨靠着墙闭上眼睛再次坐了下来,他此时后遗症再次发作了,脑袋里面可以说是一团浆糊,与之前那种思绪清明似乎万事都在指掌当中的感觉完全是截然不同,偏偏睡了整整几rì,此时还没有丝毫的睡意。
所以林封谨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手指,按摩着脸上那个完全麻木的点,脑袋里面保持一片空白,或者说是任由自己混乱无比的思绪胡乱的惯xìng晃荡,然后慢慢的沉淀,清醒。
等到他恢复到了正常水准以后,周围已经只有一个丫鬟在守着了,林封谨让她打来一盆烫水,用热毛巾拧干,给自己热敷着脸上僵硬的地方,慢慢的理清了思绪,然后就让她去请父亲过来。
林员外在爱子昏沉的时候,他一直都十分的焦心,嘴唇上面全是心急火燎的血泡,还要支持生意,每天却睡不到两个时辰,等到爱子终于苏醒缓和过来以后,当然抵挡不住自己的疲乏睡了过去。绕是如此,一听说爱子忽然有急事找,立即就匆匆的赶了来,因为睡眠不足的眼睛里面全是血丝,拳拳爱子之心可见一斑。
林封谨歉意的看了自己的老爹一眼,只是有一件事情十分紧要,关系到全家老小的xìng命,所以必须先办下去再说。
他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饿了,同时也是为了让老爹宽心,便端起了旁边满满的一碗饭,泡上鸡汤夹上菜,大口大口的吃着,同时含糊不清的道:
“爹,我的病应该没事了,就只是喝醉酒了感染了风寒而已。”
林员外看着儿子大口往嘴巴里面扒着饭吃着肉,自然是更加宽心了,一张圆脸笑眯眯的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多吃点将养下身体,你年初的病太重了,现在身子应该还没恢复,也太虚了些。”
林封谨点了点头,扒了两口饭,很认真的道:
“阿爹,我拿到了童生的资格,应该很快就要出去游学了,但是今年很多书院似乎都对前来游学的童生考核得很严,唔,就像是招女婿一样,丈人都肯定不愿意准姑爷是个病秧子……书院肯定不会费事来打探我得了几次病,可是其他人呢?比如说有可能被我挤掉的其他童生?”
林员外在林封谨面前是个溺爱儿子的父亲,但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却是依靠卖掉祖先留下来的最后三亩水浇地的七贯钱起家,重振败落的家业,将粮食生意做到两州八县甚至他国的大粮商!
被林封谨这么一说,脸sè立即就严肃了起来,立即就叫了老管家来吩咐下人,数年前的那一场大病肯定是掩盖不了,但是这一次“酒醉”“偶感风寒”却是一定要坐实了!
府邸里面的仆人每个人本月月例加倍,但有敢拿少爷前些天“酒醉受了些风寒”的事情到处乱说,立即打死!
至于来瞧病的三个大夫,每个人二十两银子的封口费,这三个大夫都是本地人扎了根的,拖家带口绵延了好几代,加上还是林府里面的家生子奴才,据说手上有几十条人命的运粮队的护卫头目李虎送去的银钱,当然是满口子答应。
林封谨这么干的深意,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谓的书院录取云云只是借口。他在吸收了同为妖命者的泛东流的妖星命格以后,自然而然的就获得了那家伙的一些记忆碎片,当然也知道了泛东流逃走的噩耗,加上五德书院损失了那么一名出sè弟子多半会前来调查。
不过这里乃是南郑!
更重要的是,泛东流的妖命者身份也同样对其本人来说,也是个莫大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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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盘点(感谢盟主隐青月的支持)
因此,可以在中唐内畅通无阻的五德书院,要想寻找自己,也只能暗中行事,泛东流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自己只要顺理成章的按照外出游学,那么就不会引起旁人的疑心。
那么,自己唯一可能剩余下来的疑点就只有一个了:便是昏迷不醒的这三天!一旦有心人将泛东流出事和自己昏迷联系起来就糟糕了。
好在林家乃是河仓城的地头蛇,而且还是快要进化成过江龙这种,抹平这件事情不要太简单。
做完了这件事情以后的林封谨顿时如释重负,心事一下子也放宽了下来,一口将母亲叫使女送过来的参汤喝掉,便不耐烦的挥手让侍候自己的小厮退出去继续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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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了窗棂,暖洋洋的照在了林封谨的脸上,联想到那一夜的疯狂咬牙死斗,再看到这明媚的阳光,当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时代但凡有人患病,医生千叮万嘱的就是“避风”,并且还禁止“受寒”,进而“忌口”,所以林封谨都整整好几天没有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了,身上也是一股子馊霉味道。
他可没有那么多禁忌,便就着旁边的热水痛痛快快的抹了个身。
在做了一系列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之后,林封谨再次在洗脸盆面前呆住了,大量的水滴从手指缝隙里面滑落下来,将盆子里面的镜影砸得支离破碎,但手指缝隙里面的水总是有漏光的时候,水面渐渐平静,映照出来了一张憔悴的脸,还有满头灰sè的头发。
死灰sè的,毫无光泽的头发,
摸上去仿佛是深秋的茅草的头发。
“怎么会这样?”林封谨呆了一下,看起来这应该是先被泛东流抽吸过jīng血的后遗症了,虽然后面林封谨变本加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