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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的意思,要惩治白芸瑞,只要把白芸瑞扳倒了,包黑
子也得引咎辞职。
孙立心里高兴,嘴上不说,向前一步,躬身回奏道:“启禀万岁,是不是让臣把白
芸瑞带到大理寺,连夜审问?”皇上摇头道:“不用,朕要你就地审问,以免外传。”
孙立一听,在这儿审问,也可以,消息传不出去,开封府和文颜博都不会知道。但是审
问得有人站堂、录供啊,于是又道:“臣就在这儿审问。不过升堂问案,要有站堂的、
录供的,还要摆设刑具呀,请万岁恩准,让大理寺来五十个人听用。”皇上一想:孙立
说得也是,便点头答应。当即有人到大理寺传旨,调来了五十名人役,全套刑具。乐善
宫的西屋就成了临时大堂。
皇上觉得这件事太不光彩了,不愿在这儿停留,起驾到养心殿去了。梅贵妃则留在
正厅,监视孙立的审问。大理寺卿孙立在公案后边坐定,旁边坐着两名记录口供的书办,
堂下站着下役,列摆着全套刑具。孙立一声喝喊,有人从龙床上抬出来白芸瑞,扔在堂
下。再看白芸瑞,仍在呼呼大睡。孙立没法,命人提来一桶凉水,浇了芸瑞一头一身,
白芸瑞浑身一抖,才慢慢醒来。白芸瑞醒来之后,脑袋昏昏沉沉,还阵阵发疼,眼前发
黑。他强打精神坐起来,睁眼一看,不禁吃了一惊,以为是在做梦,用手拧了下大腿,
挺疼。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成了囚犯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孙立见芸瑞醒过来了,对着他一阵冷笑:“嘿嘿,白芸瑞,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犯
罪事实从速招来!”白芸瑞这才看清楚,上边坐的是大理寺正卿孙立。芸瑞心想:我犯
什么罪了?怎么被弄到大理寺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进乐善宫的情景,这才恍然大悟:
我中了梅贵妃的奸计了!孙立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啪”一拍惊堂:“罪犯白芸瑞,还
不快快招供,难道说要等着受刑不成!”白芸瑞道:“孙大人,刀快不斩无罪之人,白
某没有犯法,你让我招的是什么?”“白芸瑞,你不用嘴硬,没有犯法能把你带到这儿
来吗?我且问你,你赤身露体,躺在龙床之上,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还不算犯法吗?”
芸瑞那脑袋“嗡”的一声,心说:梅贵妃真够狠毒啊,为了陷害我,连自己的名誉都不
要了。他朝上看了看,说道:“孙大人,什么龙床,卑职根本不知道。”“你躺在乐善
宫,是本官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夤夜之间来到乐善宫,要干什么?”“大人若问我
为什么到的乐善宫,卑职有下情回禀。”白芸瑞从接到圣旨说起,一直到摔倒在乐善宫
门口为止,把过程全说了。
孙立一听,白芸瑞的话像是真的。转念一想,我们同包黑头斗,正没把柄呢,好容
易找着了这么个茬口,能轻易放掉吗?何况还有梅贵妃做主,弄好了我能再升一级。白
芸瑞你也不用埋怨我,常言道哪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你就作我们两派斗争的牺牲品吧。
想到这儿他把脸一沉,猛地一拍惊堂,吼道:“白芸瑞,你睁眼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
这是乐善宫!本官奉皇王圣旨,审问你这一案,你要没罪,皇上能让审你吗?你别觉得
不含糊,立有大功,今天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那些功劳都没了!若从实招认,对你还
有好处;若嘴硬不招,难免皮肉受苦!招!”“白某并未犯罪,无供可招。”“好啊,
你夜入皇宫,吃酒带醉,调戏贵妃,欲行无礼,又醉卧龙床,这还不算犯罪吗?”白芸
瑞闻听此言气得满脸通红,眼珠子都鼓起来了:“姓孙的,白某行的端立的正,你要屈
枉于我,只能是痴心妄想!”“好啊白芸瑞,竟敢咆哮公堂,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嘴
硬,还是我的刑具硬!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打四十!”“是!”有人把白芸瑞拖翻在地,
扒去衣服,抡棍便打。古代社会对待犯人的狱具,一般只用鞭苔,重犯才用拷刑。倘若
遇到酷吏,所用的刑具就太多了,有挺棍、夹棍、脑箍、脚夹、麻棍、拶指、跪芒、烙
铁,还有什么一封书、鼠弹筝、拦马棍、燕儿飞等等,名目非常多。现在对白芸瑞施的
就是挺棍。棍子长约五尺,粗如茶杯,一头涂红色,一头涂黑色,犯人被压在地下,有
人按头,有人按手,有人按腿,两边各站一位掌刑的,木棍抡开了,朝犯人屁股蛋子上
打,别说四十棍,二十棍就能打得血肉横飞,三个月不能起床,八十棍就能要了小命。
白芸瑞一看要受此酷刑,知道躲避不了,于是舌尖一顶上腭,运用气功,屁股蛋子
就鼓起一寸多高,挺棍打上,坚硬如铁,没打够二十下,把两个掌刑的震得手腕发麻,
打不下去了。再看白芸瑞,呼吸均匀,像没事人一样。孙立一见气得鼻孔冒烟,摆手让
掌刑的退在一边。心说:我不怕你白芸瑞硬挺,挺棍不行换烙铁,烙铁不行换脑箍,今
天非让你在重刑之下屈打成招不可!他一声吩咐,有人抬过来了大火盆,盆里的炭火着
得通红,火苗有三尺多高,里边烧着六块烙铁。烙铁已经烧红,孙立一摆手,掌刑的拿
起来就奔白芸瑞。
正在这时,只见从乐善宫的东屋屋顶上,“噌噌”跳下来六条黑影,起身形便扑奔
西屋。有一人没进屋门就喊上了:“呀——呔!我看你们哪个敢下手!”就这一嗓子,
吓得宫里宫外的太监、衙役无不打颤,梅贵妃几乎由椅子上跌倒地下。大理寺正卿孙立
也打了个冷战:“什么人敢夜入皇宫!”这些人谁也不管他那一套,有个大脑袋跳过来
照着拿烙铁的就是两个嘴巴,打得他“哎呀”一声,烙铁落地,嘴角淌出了鲜血。来的
是谁呢?正是开封府的小五义再加大头鬼:白芸生、韩天锦、徐良、卢珍、艾虎和房书
安。
原来白芸瑞进宫之后,房书安总怕出事,就把这几个人叫到了一块儿,在开封府校
尉队那儿等候白芸瑞。眼看着过了三更,还不见白芸瑞回去,这几个人就有点急了,他
们一商量,便带好应用之物,越墙进入了皇宫。上次来过乐善宫,没费劲儿便找到了地
方。几个人跃上屋顶,趴那儿观看,看到白芸瑞受杖刑,房书安就要下去,被徐良拽住
了。现在一看,孙立要用酷刑,众人这才跳落当地,直奔公堂。徐良他们一出现,可乱
套了,这些站堂的衙役一个个吓得直往后退。房书安一看上面坐的是大理寺正卿孙立,
火就不打一处来。他知道孙立和晋王赵吉是一伙,专与文大人、包大人唱对台戏。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