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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案一拍:“来呀,带原告李玉秋。”“是!带
原告!”新娘李玉秋从屏风后边站起来浑身颤抖往前挪步,刚走到太师庞吉近前,老太
师庞吉站起身来告诉她:“孩子,这是讲理的地方,别害怕,有什么就说什么。”李玉
秋点点头,道过万福跪在堂口之下。包大人看了看她,“下跪何人?”“小女子李玉
秋。”“抬起头来。”“是!”李玉秋往上一仰面吓了一哆嗦,就见包大人在堂口上端
坐稳如泰山一般,头戴金翅象雕,身穿青缎子烈蟒袍,上绣蟒翻身龙探爪,边绣灵芝草,
下绣海水来潮,中间绣着晴天捧日,腰横玉带,脚下蹬着厚底斑头灶,真好比五帝阎罗
相似。李玉秋不敢多看,又把头低下了。包大人先给她相相面,看看她是刁顽之徒,还
是善良之辈。包大人居官多年,审问的案子不计其数,跟形形sè • sè的犯人打过交道,他
察颜观色就能断定这案子bā • jiǔ分。包大人一看李玉秋面带忠厚,是个好姑娘,不像说瞎
话的人,心里越发感觉到沉重。“李玉秋!”“在!”“还不把洞房发生的一切据实讲
来,不准虚掩搪塞。”“吓死小女子也不敢,大人容禀。”李玉秋又把昨天晚上的经过
详详细细讲了一遍,旁边记录的先生全给记下,包大人把不明的地方又问了几遍,李玉
秋做了补充,包大人点点头:“来呀,画供。”记录的先生把记录单给李玉秋又念一遍,
新娘子一听一点都不错,这才画了供。包大人一摆手,记录先生退到一旁。包公又问:
“李玉秋,你口口声声说凶手是白芸瑞,还记得此人的相貌吗?”“记得。”“假如白
芸瑞在你的眼前你能认得出?”“能!我们厮打了多时,他的五官相貌我记得非常清
楚。”“好!我告诉你白芸瑞就在我大堂之上,你分辨一下哪个是他。”“遵命。”
包大人叫张龙、赵虎陪着她挨个给相面找白芸瑞。李玉秋擦擦眼睛挨着个儿地看,
先瞅瞅蒋平再看看展南侠,一边看一边摇晃脑袋意思说这都不是。又来到小五义面前又
晃晃头。然后又来到小七杰的面前,她呆的时间稍微长点,因为小七杰长得都挺俊,岁
数比白芸瑞也大不了多少,所以她怕看错都仔细地看看,然后摇摇头。张龙、赵虎领着
她又往下走看这看那,最后一眼就看见小达摩白芸瑞,李玉秋像疯了似地“嗷”一声,
一把抓住白芸瑞的前心:“相爷,就是他!”
包大人脑袋“嗡”一声,心说:坏了!这个案子白芸瑞算抖搂不清了。连包大人这
阵心里也没了底,把虎案一拍:“白芸瑞!”芸瑞赶紧出班跪倒:“参见相爷。”“来
呀!摘掉他的帽子,扒他的衣服。”帽子一摘,功名没了;衣服一扒二品的副将没了,
就成了无职的白人,白芸瑞头发披散:“回相爷,卑职不知身犯何律,法犯哪条?”
“嗯!白芸瑞,只因有人把你告了,你到太师府酒后无德大闹新房调戏新人,抢走宝物
二十一件。最不能容忍的是你刀杀三国舅庞虎,还不从实招来!”芸瑞大吃一惊:“相
爷,卑职没有此事,一点都不知道,小人冤枉,求相爷做主!”老庞吉一听把桌子一拍:
“白芸瑞,人证在此你还敢抵赖?”“包相爷,他是个刁民,不打他怎么能招?请相爷
用刑。”“是啊!包大人你赶紧就用刑吧,对这号人绝不能心慈手软。”户部尚书李天
祥也说。
包大人没有用刑,他还得往深里问:“白芸瑞,既然你口称冤枉,我且问你,昨夜
晚间你到哪去了?因何这般时候才回转开封府?”“相爷容禀。”白芸瑞就把经过讲述
一遍。特别是大脑袋房书安支棱着耳朵在旁边仔细听着。
白芸瑞一去到现在才回来,谁能不画问号呢?这里的事情很复杂呀!
昨天他跟房书安在太师府的花园正看戏,来了个小个子找他,口口声声说白芸瑞有
个好朋友有紧要的事情找他商议,让芸瑞出去一趟。白芸瑞告诉房书安等着,就跟着那
个人出了太师府,结果到太师府门外一看没人,芸瑞就问那个人:“谁找我?”他说:
“太师府门前讲话不便,人在四喜堂等着您。”“四喜堂是什么地方?”“四喜堂是京
城有名的开心取乐的地方。”白芸瑞一听十分不悦,心想:说不定是窑场妓院吧。我身
为堂堂的将军岂能到那地方!芸瑞在这就愣住了。小个子一笑:“白大将军,你别介意,
这不是请您去寻花问柳,确实有重要的事情,那位在那儿等着您。至于为什么到四喜堂
我也不清楚,请您跟我去一趟吧。”“你是谁”“在下姓庚,我叫庚四。是那人花钱雇
出来的。”“你是干什么的?”“我是四喜堂的伙计。”白芸瑞想把这件事弄清楚,就
跟着庚四来到四喜堂。
四喜堂在裤衩胡同,这地方属于下九流的地方,但四喜堂还是金字牌匾的买卖,在
这块儿来说是首屈一指的,就在胡同口。白芸瑞跟着庚四进了四喜堂,有不少窑姐上前
打招呼,芸瑞理也没理上二楼到了一间房间,庚四挑起帘来让芸瑞进去:“白大将军您
请坐。”白芸瑞看看屋里摆得倒挺阔气,但是没人:“庚四,找我的那个人现在何处?”
“大概他等的时间长了到外头转一圈,也说不定上茅房了,我去找找。”结果这个自称
庚四的人走了也没回来。白芸瑞一直等到三更天也不见有人影,他心中怀疑:“哟!难
道说我上当了?”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庚四回来,他就坐不住了,把四喜堂掌班的给找
来:“我且问你,你们四喜堂的伙计庚四哪去了?”“我们这儿的伙计庚四?哎呀,大
爷您记错了吧?咱这儿没有叫庚四的。”“啊?就是刚才陪我一块儿来的那个人。”
“噢,那个大爷不是我们这儿的伙计。这房间是他包的不假,他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
“哦?”芸瑞一听更怀疑了,这是个什么人?他为什么要骗我?芸瑞就感觉到事情复杂,
不能在这呆着,这才离开四喜堂,起身要回转开封府。刚到半道,大街上静静悄悄,他
突然发现眼前“欻!”黑影一晃,芸瑞眼尖,就发现这条黑影还冲着自己点了点手,芸
瑞知道深更半夜绝非好人,在后头就追。这人的腿脚还挺快,走大街穿胡同,其快如飞。
芸瑞还没撵上他,跑来跑去这人上城了,往城垛口上一坐,鸭子腿一拧,等着白芸瑞,
等芸瑞追到快近前了,那人一扭头,跳出城外,站在城根底下还点手唤芸瑞。芸瑞这火
就不打一处来,心说:你是谁?你跟刚才那庚四有什么关系?你这是逗气还是找我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