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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好。怎么,你想举举这铁滑车了?”“我试试,不一定行。要不行,你别见
笑。”“那请吧。”巨五霸往旁边一躲,叉着腰等着看热闹。
单说纪三爷,先把腰带勒了勒、运了运气,来到铁滑车跟前先按按把,又调调前头,
围着转了几圈,把气功运得就差不离了,然后一转身操起铁滑车后边的两个扶手。他个
儿小,端这车难免就费点劲,得往上抬着。老头儿一掂量,车起来了,心里有点底。稍
微一用力“嘎吱!”骨碌碌地围着梅花圈转了三周,然后往前推九步又拉九步,跟巨五
霸都一样。巨五霸奇怪:小老头儿不次于我,他这劲儿从哪儿来的?人老奸,马老滑,
大概他会巧劲。想到这儿他说:“老朋友行!你再举给我看看。”“好嘞!”纪三爷有
点紧张:当着这么多人,举不起来命就得搭上,胳膊腿儿一软就得砸扁了,不拿出点真
本领可真不行。
再看纪老剑客,骑马蹲裆式站好,挺脖子晃脑袋运用达摩老祖易筋经的功夫,舌尖
顶住上牙膛、一叫丹田混元气:气发丹田贯于中枢,中枢又贯于四肢,要仔细看,他那
胳膊腿突然粗了三圈,一手抓住车把,一手扳住了车头一较劲:“起呀!”铁滑车离地
了。两旁看的人无不赞叹:“啊呀,小老头儿还真有把子劲儿!”人们全神贯注地看着。
纪三爷稍微缓了口气,往前上步身子一转个儿,顺势使劲:“起呀!”把铁滑车举过头
顶。全场立刻掌声如雷,震撼天地!开封府的人加倍呼喊:“老英雄神力!”“举得
好!”蒋平乐坏了。
人都有“人来疯”的毛病,为什么一鼓掌一加油,人的精神当时就来了?纪迁也不
例外。本来他想举过头顶跟巨五霸相同然后把车放下就得了,可这会儿又改变主意了:
他见大家如此盛情,自己如果跟巨五霸一样就逊色了,他一高兴,举着铁滑车围着梅花
圈绕了三周。试想,原地站着和走动起来是大不一样的,显示比巨五霸的力量更大得多。
转完了,纪三爷觉得胸膛发热,眼有点发黑,两条腿也有点支持不了啦。三爷一想:不
好,赶紧见好就收,把车放下得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在他身后的巨五霸有勾勾心:这
老头儿把车一放我就输了,叫我举车转三圈怎么可能!我在西夏国王赵元浩、襄阳王赵
珏面前打过保票,在阎王寨众英雄面前说过大话:我要压盖中原。如今输了有何脸面见
人?于是他心生毒计,忙往前紧走两步,两手一扬假意扶车,同时左腿抬起用膝盖一顶
纪三爷的腰……你想,人支持不住,全部力量都在腰上,他再一顶,这腰一弯不就完了
吗!但他的膝盖刚碰到纪三爷的腰,纪三爷就明白了:不好,这小子要耍坏!三爷不由
火往上撞,急中生智,老头儿攒足最后一口气把铁滑车往后一翻,身子往前一纵,“嘿”
一声他出去了。铁滑车落到后边巨五霸的脑袋上,两千多斤重的东西谁受得了!巨五霸
正抬着一条腿要顶人家,那条腿“金鸡dú • lì”,当然有劲也使不上,这小子一害怕,砸
个正着,顿时成了肉饼,鲜血迸飞!引起了东西看台一阵骚乱。
巨五霸一死,看台上还有他一个亲弟弟罕得憨,也是西夏国王赵元浩的站殿将军。
他见胞兄死得这么惨,痛不欲生,“嗷”地一声就从看台上蹦下来,操起长把紫金瓜奔
纪三爷就来:“哇呀老匹夫!讲的是比力气,你为什么用车子砸人,你给我哥偿命!”
不容分说上来就一顿打。纪三爷左躲右闪总算没有砸着,飞身跳出梅花圈:“你这年轻
人怎么不讲理?这梅花圈是比武的地方,十阵输赢你算哪阵?你要跟我较量我陪着,你
这样就叫捣乱。你哥方才暗下毒手难道你没看见?他要无心伤老朽我能用车砸他?他是
自取其祸,你还要报仇,真是恬不知耻!你要再砸,莫怪老朽不客气。”“你就接家伙
吧!”罕得憨又一紫金瓜。
纪迁这人脸酸,方才那是压着火。心说:让一让二,不能让三让四,一看紫金瓜下
来,纪三爷上步斜身往旁一躲,紫金瓜走空,三爷一跟步,一伸手抓住罕得憨的衣甲往
怀里一扽,另一只手操他的大腿,身子一转个儿把罕得憨举起来,又一转个儿对准西看
台把罕得憨扔回去了,这才叫“飞人”。看台上有人躲不利索,正好罕得憨的叔叔在那
儿坐着,老头眼目也不得劲,一瞅黑乎乎的有个东西来了,他往前一探头“啪!”正好
脑袋碰脑袋——两人顿时毙命,小罕得憨碰死老罕得憨。
这一死不要紧,西看台上可就乱了。飞剑仙朱亮、金镖侠林玉、三世陈抟陈东坡以
及山上的偏副寨主全站起来了,个个甩大氅亮家伙跳下看台把纪三爷就包围了:“剁
他!”“砍了他!”“把他废了!”纪三爷一看:这干什么,打群仗?他也不示弱,撩
围裙从腰里拽出十三节链子鞭准备应战。开封府的人眼看三爷要吃亏,以蒋平为首的众
人全起来跳下东彩台,双方就要展开一场混战。在这紧急关头,来宾席上站起一人,他
高声喊喝:“呔,尔等不准动手,哪个要动,贫僧绝不留情!”说话之间,西看台上下
来个和尚在人丛中伸开两臂拦住大伙儿。众人一看,这和尚长得像罗汉:八尺多高,秃
脑袋有戒疤铮明刷亮;方面大耳,灰色僧衣,项挂数珠,胖袜云鞋;皱纹堆垒,两道眉
毛长可过腮,嘴唇通红,牙齿非常整齐,一说话声如金钟,瓮声瓮气。有人认识,他是
华山修罗刹方丈陈抟,华山派祖,是武宗十三派、八十一门中的上等人物、老前辈。这
是朱亮请来的尊贵客人。老头儿一说话很有分量,大伙儿全不敢动了。朱亮纳闷儿:老
罗汉这是向着谁?他厚着脸皮过来:“老人家,您是何意?”“阿弥陀佛!”陈抟沉下
脸了:“朱老剑客,这是你们阎王寨的不是。方才有目共睹,这第二阵讲的是比力气,
那纪迁赢了,你们就得服输,如果不服还可以有第三阵。可巨五霸竟敢暗下毒手,纪迁
迫不得已才砸死他,这是咎由自取。罕得憨抡武器下场撒野,这是比武,哪面不死人,
报什么仇?他死也是咎由自取。你是山上一家之主,一碗水端平才能服人,你却没有这
样做,反而领着人跑到这玩儿命来了,这叫‘英雄会’吗?太不像话!老僧只能告退。”
说完转身要走。华山万里白树林三教堂三位堂主也站了起来:“对不起,我三人也有同
感,这地方不讲理,我们不能呆,告退!”三位堂主德高望重,这一走就是抗议,要把
这老几位给得罪了,可了不得!
朱亮脸一红后悔不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