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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冷冷一笑,道:“你又何以不肯渡桥过来这里?难道你缺乏了绿魔幽魂散的药力支持,就当真变成如此不济?”
此言一出,司马血、卫空空皆吃了一惊。
只有许窍之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他早已认出这个白衣人,就是数天前在聚英山庄的绿色怪人,也就是原本的白熊王夏侯真。
夏侯真嘿嘿冷笑,对龙城璧道:“渡纸桥原非难事,但本堂主有渡船可越魔湖,又何必浪费真气,”
龙城璧叹道:“实不相瞒,我中了搜魂一针,别说渡纸桥,就算能否走路也大有问题。”
夏侯真脸上不动声色,道:“龙大侠太不小心了。”
麦若谷哭了好一会,忽然厉声喝道:“你有白熊王不做,却去做什么七色地狱的白熊堂主,岂不丢尽了你父亲夏侯苍的脸?”
语音一顿,又道:“龙城璧虽然中了搜魂一针,但老夫身上偏偏就有这种针毒的解经。”
夏侯真冷冷道:“搜瑰一针的毒是用毒蝎液再加上黑叶毒莲炮制而成的,除了花蛇血果制成的丹丸之外,天下间绝对无法可救。”
麦若谷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殷红的锦盒,轻轻打开,里面盛放着三颗紫红的药丸。
麦若谷冷冷道:“这种花蛇血果丹普天下就只有七颗,老爷子偏偏就有三颗在身。”
说着,拿出一颗,粗手粗脚的塞进了龙城璧的口中。
麦若谷哼一声,道:“算你这小子福大命大,医谷群医虽然神通广大,但没有花蛇血果丹,只怕也未必能够治愈你所中的伤毒。”
夏侯真的脸有点发青了。
许窍之却只是悠悠一笑,也不去反驳麦若谷的说话。
老人家往往比年轻人更好胜,他又何必去跟麦若谷这个百岁人瑞抬杠顶撞?
许窍之虽然年纪不及龙城璧,司马血和卫空空三人为大,但若论到最稳重老成的人,仍得数他。
这是和他生长的地方环境有关,医谷中多数是老成持重的大夫,所以他也和那些神医一样,做事稳重,而且涵养极佳。
只要龙城璧的伤势能够迅速复原,那才是值得庆幸的事。
渡纸侨,当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虞长春虽然瞎了双目,但他却争着要第一个渡桥而过。
风流神丐不但以风流神拳名满天下,他的蜻蜓百步飞轻功,亦是武林一绝。
虞长春终于顺利渡过纸桥。
接着,司马血,卫空空和许窍之都先后渡过纸侨。
但龙城璧想运气施展轻功渡桥时候,五龙杖圣麦若谷却一杖拦住了他的去路。
龙城璧苦笑道:“在下的毒伤已无大碍……”
“放屁!”麦若谷怪眼圆睁,道:“渡纸桥损耗真力极大,你若勉强渡桥,万一毒气趁机攻心,岂不白白浪费了老夫的花蛇血果丹?”
龙城璧叹道:“若要在下不渡侨,倒不如毒发攻心,死了更加干净。”
麦若谷冷冷道:“你若真要渡桥,老夫背你过去。”
龙城璧忙甩手道:“这座纸桥大不牢固,在xia • ti重也并不很轻,你负我渡桥,岂不危险?”
麦若谷冷笑道:“想不到雪刀浪子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晚蜚何惧之有?”龙城璧双眉一轩,道:“但只怕连累了老前辈而已!”
麦若谷仰天长笑,忽然一伸手,就像抓鸡似的把龙城璧背在背上。
龙城璧没有抗拒。
麦若谷既然满怀信心能够背负他渡过纸桥,他又何必不与死神dǔ • bó一次?
纸桥轻飘飘的在魔湖上摇荡着。
麦若谷背负着龙城璧渡桥,比每一个人渡桥时的速度都更慢。
龙城璧甚至已经感觉得他的背心在冒汗。
就在他们人在纸桥中央之际,寒泉谷里突然冒出两个黑衣刀手。
司马血、许窍之和卫空空都看得很清楚,他们想用刀把纸桥砍断。
桥若断,龙城璧和麦若谷就算再有更大的本领,也势非掉进魔湖的毒水里,变成两堆白骨不可。
他们毕竟是人,而不是一只可以在空中飞翔的鸟。
但这时候,这两把刀已向纸桥砍去。
这两位黑衣刀手的武功,虽然看来并不怎样突出,但麦若谷和龙城璧的性命似乎已注定要断送在这两个武功平庸的黑衣人手上。
两把鬼头大砍刀,一齐砍向纸桥的木柱上。
但就在两把刀几乎已将木柱劈断的时候,突然在一块巨石后,激射出两道赤芒。
赤芒一闪,这两个黑衣人的颈上登时爆血。
两支利箭,已从他们的后颈穿过,从胸口上贯过。
这两箭不论是否有毒,已足以立刻就要了这两个黑衣人的性命。
好险!
两个黑衣人倒地后不久,麦若谷己背负着龙城璧,安然渡过纸桥。
麦若谷虽然背对着寒泉谷,但这一切的情况他都知道得很清楚。
巨岩后有人。
那人凭着两支利箭,救了麦若谷和龙城璧的性命。
麦若谷再三请那发箭之人现身,当面答谢。
但没有动静,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麦若谷几乎忍不住又要再渡桥过去,找那发箭之人。
但夏侯真已带着众人,直望天上峰而去。
“主人等待诸位很久,七色地狱之门已为六位而打开……”
天上峰在云堆间掩映着,这里不像人间,倒像仙境。
但这里绝不是神仙境界,而是地狱。
这是七色地狱,也是人间地狱。
地狱不在地底,而在天上。
在天上峰之上。
天上峰上,没有庭楼高阁,也没有屋子。
这里只有一座四四方方的石亭。
但夏侯真却把他们带到了峰顶之上。
峰顶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面积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的四方亭子。
亭子里还有一张四四方方的石桌,还有四张四四方方的石凳子。
忽然间,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
这座亭子居然开始向下移动,沉进了山腹之下。
夏侯真首先踏进石亭里。
“你们若怕,就别跟着本堂圭。”
麦若谷“呸”一声:“灰孙子不必用激将法,难道老夫还怕你会吃人?”
他们当然一起跟夏侯真走进石亭里。
石亭一直向下沉,四周都只能看见粗糙而冰冷的岩石,渐渐地,石亭下沉得更深,终于变成了一片漆黑。
过了好一会,忽又觉得跟前一亮。
石亭已下沉到山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