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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浦钢厂从筹备到投产,只用了二十一个月,而同等规模的长流程钢厂,欧美地区最高建设水平的记录,也是长达二十七个月的建设期。
新浦钢厂高水平快速建成投入运营,超水准的成本、质量控制,更坚定了西尤明斯工业集团、飞旗实业、柏克莱银行、巴黎银行等合作方对梅钢、对国内经济及市场潜力的信心。
虽然当前的亚太经济在剧烈振荡之中,就连日韩这些的国家都难独善其身,西尤明斯工业集团月初亦做出对淮联重工注资一千万美元的决定。
一千万美元的投资,在东华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而西尤明斯工业集团的此次注资,只是其将在英国国内的冶金、矿山、建筑设备制造部门迁到中国来的前奏。
此外,西尤明斯工业集团在移转全部钢铁产能之后,炼钢部门没有全部裁撤掉,在新浦注册成立新的外资企业,有意往提供冶金材料及自动化、软件技术服务的咨询商转型。
西尤明斯工业集团新技术服务公司的注册资本,同样仅有一千万美元,但实际上也加强了东华整个钢铁产业集群中技术薄弱的一环。
同时飞旗实业对恒洋船舶重工进行注资,只是注资额更少,仅六百万美元。表达西尤明斯工业集团、飞旗实业集团及其背后的产业资本势力,既对国内市场及梅钢有信心、有期待,同时对当前的亚太经济有所忧虑,产业转移动作还谈不上坚决。
不过,在已有产业转移的浪潮中,梅钢是最大的获益者之一。
但要说到梅钢的成功,也没有多少秘诀,只要能有一家钢企,能有如此彻底的清理整顿,紧追当前的冶金技术主流,持开放宽容的态度,能有这么一批人忘我、严谨的投入工作,在此前缺口巨大的市场环境之下,复制梅钢的成功不是什么幻想。
这几年大获成功也并非仅梅钢一家,但梅钢的成绩如此耀眼,无非也是各个环节能做到卓越、出色而已,然而其中的辛酸甜苦,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知其味。
除了赵东、杨海鹏等人外,这两天在内地的孙启义,也赶过来参加熊文斌的饯别酒会,五味陈杂的走过来,与吴海峰、熊文斌、沈淮握手。
沈淮笑着问孙启义:“我这两天县里事情也多,没有抽出时间陪二叔,二叔到东华后,一切都好,不急着回去就在东华多留两天。”
“这几天香港热得慌,赶到东华当避暑了,也不急着回去……”孙启义笑道。
此前的恩怨已消,人总要向现实低头,即使掌握长青集团在亚太地区高达十数亿美元投资的孙启义也不例外。
亚太经济形势还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长青集团在亚太地区高达十数亿美元的投资,也难善其身,损失同样可以拿惨重来形容。
不过,半年前及时关闭了其在泰国、马来西亚的电子设备制造等轻工部门,借助梅钢的配合,将相当规模的酒店、旅游、轻工业资产往东南亚已经跌入低谷的矿山、航运等产业转移,都最大程度的减轻长青集团在亚太地区的投资损失。
特别是向矿山、航运产业转移的投资,仅依托梅钢所提供的业务,在当前剧烈振荡的经济形势下,还能保持不错的盈利,已经是一片惨淡之中难得的亮色了。
加上此前对合资钢厂、梅溪港、梅溪电厂的正确投资决策,使孙启义保住了他长青集团高级副总裁、亚太地区总载的位子。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虽然孙启义个人在家族基金里也有两三千万美元的份额,但真正支撑他在华商世界地位的,还是年薪高达数百万美元的长青集团高级副总裁的位子。
一旦丢掉这个位子,在华商世界,孙启义也只能算一个三四流的富二代、富三代而已。
看着沈淮削瘦、轮廓冷峻的脸颊,孙启义对他的人品自然还是不屑,但在残酷的资本世界里,能赢得重视的,从来都是过硬的实力,大家都把人品、道德什么的,丢到肮脏的垃圾箱里去了。
孙启义此时犹记得沈淮在月前受邀出席长青集团董事局时所说的一句话:“长青集团要成为真正一流的产业资本势力,内地新兴崛起的市场,是惟一能抓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