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与祝老太太一样,拥有着丰富内心活动的祝老二,心里暗道,若不是为了他家有才,他才不会主动来招惹面前这个黑面老太太,还有那个傻子祝炎,他现在赚了点钱生活好了起来,更是不想和那傻子扯上关系,他可从来不指着那傻子养老,更不会分给那傻子一分钱。
“娘,你不能这么绝情啊,怎么说我们也是亲人呐。”
祝老二瞪着自己那双冒着精光的小眼睛,就开始在一旁与祝老太太拉近乎。
祝老太太什么人,哪里会轻易上当?她立场坚定的后退一步,怒视祝老二,压低嗓音,“少跟我废话,早在你抛妻弃子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我劝你赶紧从我家离开,不然我喊我大儿子和我老头儿过来打死你。”
祝老二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回想起当初自己被祝老太太威逼去祠堂分家断亲的时候,没少挨那两人的拳头,说来也怪,那俩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哥,一个是自己的亲爹,却在那老太太一声令下,打得自己满地找牙,这俩人怕不是被老太太灌了什么mí • hún汤吧。
因情势紧急,祝老二并没有多做回想,他脸上继续挂着谄媚的笑,对着祝老太太道明了来意,“你让我走也行,娘你先把桂香留下来的玉坠子给我,我保证以后都不来烦你们。”
“你说啥?”祝老太太被气笑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这哪是她这么英明的女人生出的儿子?她完全不给祝老二任何的回旋余地,斩钉截铁道:“桂香的玉坠子只有一个,是她留给阿炎的护身玉坠子,不能给你。”
“可我和桂香是夫妻,她的东西就是我的,我凭啥不能要回啊。”祝老二一提起周桂香这仨个字,脸上的笑意也没了,渐渐被一种厌恶的神色所取代,他见祝老太太不给自己机会,便又继续说,“是这么一回事,咱家有才晚上从山上回来,好像被什么邪祟吓着了,兰花说玉能辟邪,我就想起桂香之前的玉坠子了,怎么说有才也算是她周桂香的儿子,你的亲孙,有才马上十三了,过一阵子就要去镇上学馆了,以后不比祝炎那傻子有出息?你何必只宠着一个傻子。”
这一连串的傻子,把祝老太太额头上的青筋都说出来了,她对着祝老二冷笑一声,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我的大孙子除了铁蛋和阿炎就没有别人了,啥玩意有才没才的和我有啥关系,再说我为啥稀罕阿炎你心里不清楚?桂香在的时候在镇上做苦工,帮我照顾这么一大家子,是咱们老祝家的恩人,她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说我不宠他我宠谁?宠你那个缺德有才?想啥呢!”
“行行行,你宠他,但这和你给我玉坠子是两码事,娘你就给我吧。”祝老二对于祝老太太之前说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继续劝说道:“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傻子断了咱们的母子情分,兰花也是一个好媳妇,她刚带着有才去找大夫看病了,要不然她会跟我一起来,而且咱们有才可机灵了,你见了肯定喜欢他!”
“你少跟我说那些废话,我们老祝家只认周桂香这个媳妇,其余我管你是蓝花还是红花,都给我滚,而且这东西是桂香留给阿炎的,你都已经抛弃桂香了就不再是她的夫君,你没有理由要我们的东西!”祝老太太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就算周围涌上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她都丝毫不惧怕,“你若是个男人,就不该再回来,而且还要拿原配的东西讨好那个不要脸的破鞋?你臊不臊啊,祝老二!”
“娘,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祝老二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就算是厚脸皮此时也有些挂不住了,他至今为止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但外人总是喜欢拿这事说道自己,祝老二深深喘出一口气,随后缓缓道,“我没啥臊的,是她周桂香的错,人家别的女人都能生出健全机敏的孩子,为何她却给我生个傻子?她和那傻子活着就是在羞辱我,我祝老二凭什么不能有个健全的好孩子!”
“你!你个畜生!”祝老太太甩手就给仍然要继续抱怨的祝老二一个耳刮子,她咬牙切齿道,“生出什么样的孩子不是女人能决定的,你想想一个女人甘愿为你十月怀胎生孩子,你哪还有脸这样说她,我记得那时桂香走的时候,哭着拽着我的手跟我说,她不想死,阿炎脑子不好使,若是没有娘以后不好活,你现在竟这样说她们娘俩?”
“阿奶!”祝炎在厨房将门外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知道了祝老二究竟有多渣之后,他就从厨房走了出来,适时打断祝老太太对祝老二的推打,他走上前对着祝老太太温声说道:“阿奶,我有些话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