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坠落千寻崖 查明数重谜(三)
第二天,在神龙教的议事大厅内,围绕着谁是杀害韩三九的凶手,几位长老吵得火热,可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众人一看外边的来人就全都愣住了:若虚背着皇甫震岳,凌霄跟在旁边,三人径直朝教主坐的虎皮大椅走来。众人全都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到若虚、凌霄的脚步声。
等皇甫震岳坐在虎皮大椅上后,众人这才醒悟过来,齐齐拱手行礼:“参见教主!”皇甫震岳威严地扫了一下众人,说道:“诸位免礼!”六位长老分列两侧,像平时议事时一样,但各人的表情不一,心情更是不同。皇甫震岳威严地问道:“怎么不见沈乾长老?”
乔长老拱手说道:“教主,沈乾有陷害教主之嫌疑,拘捕待查。”皇甫震岳面无表情地说:“他不是凶手,放他出来!”护卫头领迟稻领命而去,不一会便把沈乾带回大厅。沈乾一见皇甫震岳,喜上眉梢,小跑着上前拱手施礼,说道:“教主,属下是冤枉的!”皇甫震岳说道:“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他朝沈乾摆摆手,沈乾看了一眼乔长老,犹豫了一下,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乔长老问道:“恭喜教主脱险!这些天,教主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众人都望着皇甫震岳,都想知道事件的详情。皇甫震岳冷笑一声,说道:“在我们神龙教内竟然有人要加害于我,我是始料未及啊!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话说到我的心坎了!”沈乾怒道:“教主,这个凶手是谁?”他还是瞥了一眼乔长老,可是乔长老却哼了一声,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
皇甫震岳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别急!我还是从头说起吧!那是七天前的一个晚上,我在教内散步。我教一向太平无事,我哪里能料到在教内还有人要加害于我?当我走到千寻崖附近时,忽然跳出两个人,提着大棍不由分说迎头边打,我武功尽失,无法抵抗,顷刻就被打晕在地。后来这两人把我抬到树林里,扔下悬崖。好在我被树木挂住,只是折断双腿,幸得不死。天亮后我爬入一个山洞,接好双腿,但无法正常行走,只得爬行摘些野果维生。后来,附近的野果没了,我只得在洞中等死。可是天不灭我,桓少侠、凌姑娘从天而降,我这才死里逃生,重新坐在这个宝座上!”皇甫震岳感慨万分,感激地看着若虚、凌霄。
乔长老迟疑了一下,拱手说道:“我们神龙教上下感谢桓少侠、凌姑娘!”其他六位长老也纷纷给若虚、凌霄行礼。若虚、凌霄连忙还礼:“此是做人本分,诸位长老不必客气!”
“做人本分?”皇甫震岳冷笑一声说,“乔桥,你做人的本分是什么?”乔长老一愣,忙问道:“教主,做人本分?我,属下不明白教主的意思。”皇甫震岳一拍桌子,怒道:“你为何杀害我师弟韩三九?”乔长老脸色都变了,说道:“属下杀了韩三九?属下没杀!韩长老不是属下杀的!”
茅坞上前拱手说道:“教主,韩长老就是乔桥杀的!”他又转向乔桥,说道:“乔桥,沈长老被拘,你就可以独揽大权了,而韩长老一到,你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所以你就,就杀了韩长老。”他本想说“派若虚去杀了韩长老”,可又一想,这样说不合适,就改了口。
乔长老怒道:“你这是凭空推测,有何证据?”茅坞一愣:自己只分析了乔桥作案的动机,确是没有证据。皇甫震岳接过话,说道:“我有证据!乔桥,你可能没有想到,桓少侠在苏醒后,发现韩长老还没有死,他还对桓少侠说出了凶手的名字。桓少侠当时并没有理解。其实他说的‘瞧瞧’,就是你乔桥!韩长老在临死前为何说出你的名字?”乔长老一下子跪了下来,说道:“教主,属下确有这样的打算,可属下真没有杀害韩长老啊!”
皇甫震岳厉声问道:“还有,你为何还要陷害桓少侠、凌姑娘?”乔长老一下蔫了,皇甫震岳接着说:“你让他们到本教禁地千寻崖躲避,可是禁地内有夺魂香,幸亏北风呼啸,吹散夺魂香,桓少侠、凌姑娘才得以幸免遇害。可是他们在漆黑的树林里又落下悬崖,与我一样挂在树上。而且你还在给他们的干粮里下了毒药,不是两人心好,给我吃,让我察觉到,恐怕他们就遭你的毒手了。”这话一说,若虚、凌霄相互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后怕:前有夺魂香、悬崖,后有毒药,幸亏遇到皇甫教主,不然,不就死定了?其实是他们的良心救了自己。若虚说道:“乔长老,我一直把你看成慈祥的父亲,可是你心真狠!”
乔桥低着头,不敢正视若虚。沈乾逼问道:“这么说令牌之事也是你一手操纵的?”乔桥哭丧着脸,只得点点头。沈乾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利用桓少侠?”乔桥说道:“我主动为凌姑娘疗伤,就是想让桓少侠死心塌地地为我效力。他是外人,没什么来历,我可以放心,万一出事,我也可以迅速甩掉他们。”
皇甫震岳说道:“乔桥,你陷害沈乾是为了权力,你为何还不放过两人外人?”乔桥说道:“属下也没办法呀!他们认定是属下派桓少侠杀了韩长老,要派人拘捕桓少侠。桓少侠知道属下的事较多,属下怕他说漏了嘴,这才想shā • rén灭口。属下就造了他们畏罪潜逃的假象,只要他们一死,这事也就无人知晓了。——教主,属下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恳请教主责罚!”他想了一下,又补充说道:“教主,韩长老绝不是属下杀的!属下对天盟誓!”
皇甫震岳怒斥道:“乔桥,你身为次席长老,不顾大局,却患得患失。尤其恶劣的是竟然想加害两人无辜的年轻人。来人,先把乔桥押起来!”迟稻高声答应,带人把乔桥捆绑起来,押在一边。
沈乾问道:“那两个想加害教主的人,教主是否看清了他们的面目?”皇甫震岳说道:“这两人尽量不让我看,可我还是看清了其中一个人,他是谭蛟!”皇甫震岳威严的目光扫到谭蛟的身上,谭蛟惊叫道:“不是我!教主,属下冤枉!”
皇甫震岳说道:“我当时也深恨谭蛟,可静下心来一想,谭蛟是左撇子,而此人却是右手,所以应该不是谭蛟。”谭蛟终于松了一口气。沈乾惊讶说道:“这是易容术?”皇甫震岳点点头,说道:“当今江湖,只有天圣教会易容术,看来我教有天圣教的人。”他看了一下众人,“这个人是想先加害于我,然后扰乱神龙教,这样他就可以趁机偷抄我们神龙教的《神龙宝典》。”
程肱问道:“教主,可查到这人是谁?”皇甫震岳说道:“我自然已经查到。这人就是——你!”皇甫震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程肱。程肱一愣,马上就恢复了正常,问道:“教主,这,这又从何说起?”
皇甫震岳说道:“就从七天前的那个晚上说起。你与谭蛟的身材相仿佛,便易容成谭蛟的模样,加害于我。”程肱正要分辨,皇甫震岳摆摆手,说道:“你们没有用刀剑,是怕留下血迹,当然对付我这么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也不用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