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以玫瑰之名
“去你的,有这样损人么?对了,你家左聪聪,有小男生追吧!”
“应该没有,有,绝对逃不过左老师的火眼金睛。估计刚萌芽,就把他掐断了。”
谢飞飞冷哼道:“现在的小孩子可不是左老师年轻那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防不胜防。”
陶涛笑,她真不担心,逃得过左老师的火眼,还逃得过夏晨的慧眼么?夏晨是个好孩子,他和聪聪青梅竹马,现在很不错,以后会怎样,他们不鼓励,不拦阻,顺其发展。
两人在餐厅,吃了午饭,喝过下午茶,最后去逛了街,逛得两条腿感觉都不像自己的了,这才各自打道回转。回去的车上,谢飞飞给她发了条短信:涛,华烨向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本来不想给他,可是不知怎么的,可能是他提到你时那种语气,让我······想哭,我还是给他了。你也不要怕,你和左老师情比金坚,任他风吹雨打,你们那边永远是一片晴好。PS:看完这条短信,请务必立即删除,我怕被左老师追杀。
陶涛莞尔,然后真的把短信删除了。
婚姻里,永远不要去考验人性,如果可以避免误会,还是尽量不要去误会。现在的日子,她很珍惜。
华烨在找她么?或许吧,她不去猜测,也不期待,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让她猜测和期待的人,来就来呗,就像夏天的风、秋天的艳阳、冬天的雪、春天的雷,四季更迭,时光苒荏,不需要一惊一叹。
2
很久以后,陶涛再回首这段时光,应该是过了很久,久到她都忘了谢飞飞说过的话。手机响起的那一刻,她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小道。昨夜下了场雨,天气一下转凉,空气质量很好,她还用力呼吸了两下,闻见了花园里桂花的香气。甜糯糯的,让她想起过年时吃的汤圆。
屏幕上是一个没有标记姓名的来电,应该是第一次打进来,她的心却咚地下漏跳了一拍。这个号码是华烨的,太熟悉了,熟得就像刻在骨子里,无论是岁月,还是风霜,都抹不去。这些年,他没换过手机号,还是说他特意保留着这个号?不管是哪个答案,陶涛都不会自作多情地往自己身上扯。
她按下通话键接听,手很稳,心也已平静下来。
“陶涛么?”华烨的声音很近,背景没有一丝杂音,就像在一间密室里。以前,他和她打电话,都带点不耐烦,嫌她话多,嫌她打的不是时候。现在的他,很平和,这些都是时光的沉淀。
“嗯,好久不见了,你好吗?”淡而无味,却很正常,不亲不近,不远不疏。
“还行吧。我现在北京,如果你时间上方便,我······”他顿了下,像是气力不竭,又像是再次考虑了一番,“我想和你见个面。”
陶涛没有迟疑,也不急切,仿佛就是表达一下礼节:“好的,后天周休,我什么时间都可以。”
“那后天下午,到时我把地址发给你。哦,来的时候,带几张孩子的照片,听说你有两个孩子了,我想看看。”
陶涛愣住,但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行,那后天见。”
后天夏晨有个演讲,在市图书馆三楼,那天恰好周末,左聪聪当然不想错过。左修然可以意会这俩人之间的隐隐约约,但放手让俩人独处,他是绝对不同意的。于是,他主动要求做司机并请吃大餐。他伤心地对陶涛说:“养女儿有什么好,出力又出钱,还要防贼。”
陶涛把坐在膝盖上的二宝扔给他:“你不是也有个儿子么?”
左修然低头和二宝玩四目相对,不知哪里叩中了二宝的笑点,他咯咯傻笑个不停。左修然叹气:“这傻样,我敢憧憬明天吗?”
“你才傻呢!”陶涛抢过二宝,亲了亲,“你后天什么时候回家?”
左修然这人不知是什么种类,第六感敏感锐得惊人。“你要出门?去哪里?有什么事?”
陶涛轻描淡写说了华烨和她见面的事,左修然脸色紧张,就像世界末日来临般,但他没有说他陪陶涛去,也没追问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我应该不会很晚回来,学生演讲,又不是开会,能有多长。我到家就给你发信息。你争取也早点回来,虽然有阿姨,但二宝更黏你。是吧,二宝?”
二宝像模像样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喊妈妈,仰起头要妈妈亲。左修然一脸的父以子贵的自豪。
看着这样的左修然,陶涛想笑又心里发烫。
第二天,左修然上班前,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们明天约在哪里见面?”
“他说到时给我发地址。”
左修然嘀咕:“什么地方,这么神秘啊!”
那个地方,确实很神秘,也很远,在郊区。陶涛先是坐地铁,转了两条线,然后换公交。一路上,心都揪着。人站在门口,脑中还是一片空白,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怎么会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