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遗迹
沈如松狂叫着,肾上腺素飙升着,他拔腿就跑,他还想活着!他很害怕!
转身提步,他却又摔了个跟头,沈如松艰难爬起,双手撑着地不住向后挪动着,他看到死尸般趴在地上的杨天,因为这个人,他错过了撤离机会,现在害他绊倒。
烟尘纷飞,窄窄的一方天地,黑暗如潮,吞噬着沈如松前淡淡的余辉,他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沉重呼吸声。
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念头都在推搡着他,逼迫着他快跑,快跑!
跑啊!
这根本就不是个抉择啊!
沈如松大喊着,嘶吼着爬起,攥住杨天的腿,猛地发力,扛在肩上,然后奔跑。
电焊盔的面甲翻脱了扣,“啪嗒啪嗒”地开阖撞击着,他的鲜血与汗滴飞洒,失控的外骨骼闪烁着炽目红光,他奔跑着,战靴踏下,溅起灰尘,在这片久未人迹的灰暗地下,他奔跑着。
但是他能跑去哪儿?
沿着进攻时通过的隧道,沈如松又跑回了洞穴内,此时这个洞穴不再有一头盔鼠的踪影,它们一样害怕,遁入了更深处。
坍塌未曾停止,工兵仓促的作业,安放了不知多少炸药,只求阻止住鼠潮,于是爆破扰动了这一段年久失修的隧道。
沈如松肩负着昏迷的杨天,小灯的亮光远远投散,他抬头望着,希冀在烟霾与止不住的黑暗中,找出一条出路。
回应是崩塌的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