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项澍家的阳台不小,阳台上放了一张白色小圆桌,一把椅子。项澍把客厅里的一把椅子搬出去,俩人对坐着。从阳台看出去,除了夏天的夜色就是万家灯火,祝苗总觉得今天要发生点什么,觉得好紧张,双手拿着冷浸浸的酒杯。
项澍摇了摇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怎么不喝了,不是要切磋吗?”项澍说。
从倒酒那会儿祝苗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那味道比他喝过的啤酒、红酒都要冲得多得多,祝苗生怕自己这一口下去,人都要没了。顶着项澍揶揄的目光,祝苗捧起杯子,试探性地抿了一口。
酒是烈酒,就那沾湿舌头都不够的几滴,把祝苗呛得直咳嗽,整张脸都皱起来了,舌头上火辣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酒是自己挑的,尽管这样,祝苗也要挤出笑容来,违心地说道:“好酒!”
项澍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神色不变。
祝苗心道糟糕,这是错误低估了敌方力量,他得单刀直入,速战速决。趁项澍正捧着酒杯眯着眼看外头的灯光与夜色,他突然说道:“哥,那天我和一柠姐聊天了。”
项澍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一柠姐和我说了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她说你……”
他还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措辞,项澍看了他一眼,直接接上:“我有病,嗯。”
听他这样说,祝苗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不是因为这个病本身让他不舒服,而是因为项澍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让他不舒服。项澍不是那种坦然接受的无所谓,而是放任自流的无所谓,这让祝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