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没错，之前她觉得奇怪的地方，似乎都有迹可循了。

要判断她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只需要像以往一样说出来，如果被警报声警告，那就一定是真的。

想到这，江绾绾试探地开口：“923，所以你真的是……”

察觉到她要问什么，923的声音突然一紧，低了八度：“别说出来。”

可惜没来得及阻止江绾绾飞快的语速：“你是真人，你是和我一样现实存在的人。”

警报声在江绾绾的脑子里长鸣，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响亮，频率越来越高杂音还很重，吵得她头痛欲裂，伴随短暂的耳鸣。

跌坐在地上，江绾绾皱眉捂着脑袋，满脸痛苦。胸口起伏不定，她的呼吸有些困难，不小心失手打翻桌上的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碎了满地狼藉。

“江绾绾。”923情绪紧张，声音略微急促，“控制呼吸。”

江绾绾靠在沙发边上，按照923说的做。

外面听到动静的陈彤和蓁蓁猛地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纷纷怔住。

“绾绾！”陈彤把她扶起来坐在沙发上，“你怎么了？”

蓁蓁拿扫帚处理好地上的玻璃碎片，也在江绾绾的身边坐下。

江绾绾摇摇头，等长达一分钟的警报声结束，她猛地深吸一口气，仿佛溺水的人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脖颈的筋脉因为她急促深度的呼吸而紧绷，连续深呼吸好几遍，那股窒息感才逐渐散去。

“没事了没事了。”抱着摸摸头，陈彤贴心地整理了一下她脸颊的头发，“是胸闷难受吗？”

江绾绾靠在彤姐的肩上，轻轻缓着气息，声音都变得虚弱：“有一点，可能是没有休息好。”

“最近确实太负荷了，年底活动又很多。”蓁蓁满脸担忧，“把工作量减轻一点吧，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

陈彤表示同意：“我和负责人说一声，今天红毯之后的晚宴你就不参加了，活动结束回家，吃点好的，早点休息。”

江绾绾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眼巴巴地看着陈彤：“那我可以吃火锅吗？”

“这么想吃？”陈彤无奈，“好，但是不能吃得太油。”

923的声音在江绾绾的脑子里响起，沉闷压抑：“就惦记火锅，命不要了？”

这个说话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是又生气了，江绾绾沉吟两秒，舔舔唇：

923：“扣什么分？”

江绾绾：

“我会让你扣分？”923的声音四平八稳，但依旧带着一股心气不顺，“我只会让你赢。”

江绾绾顿了一秒，问923：

“改积分。”

923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但你想回去。”

心头猛然一颤，江绾绾轻咬下唇，一时无言。

本来923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回响，就时不时戳到她的命门，但之前她当他是普普通通的系统机器而已。现在知道他是真人，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她有些心猿意马。

好奇923是什么样的人，现实世界里会不会和她在同一个城市，以后会不会再遇到。更好奇他长什么样，是不是跟她设想的一样，又帅又凛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特别好奇。

但刚才那道警报声差点把她送走，她不能再这么莽了。不开玩笑，还是命重要。

话是这么说，该胡思乱想的还是会胡思乱想。江绾绾站上红毯的时候，脑子里都还是923是现实存在的人这件事。

当作他是系统和知道他是真人的心态完全不一样，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出大问题，这段时间她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干了什么？！

举着签字笔面对签名板，江绾绾懊恼地闭了闭眼睛，感觉有些沮丧，甚至怀疑人生，想赶紧换个星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