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娘娘肯信我便好。其实……”她犹豫了下，继续说：“娘娘认为，臣妾如何在这后宫之中攀升得如此之快呢？”

阮芸芸十分想说，因为你是皇帝找了很久的白月光啊！

但她不确定对方对小时候的事还记得多少，便谨慎地选择没有开口。

“自是因为你德才兼备，貌若天仙。”

苏亦笑出了声，“这般违心的话，便不必再说了。前两天的事，想必应该很颠覆您的想象才是。”

这才感觉到了些不好意思，阮芸芸红了耳朵，轻轻咳了声来掩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目光在她通红的耳尖上若有似无地转了几下，苏亦这才继续开口，“其实是因为我背景简单，比较好拿捏，圣上让我做他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阮芸芸瞪大了眼，略微歪了头思索着。

虽然背景简单这一点存疑，但要按照本来的身世，确实比较好拿捏。

她信了几分。

苏亦见状，继续说下去：“皇后娘娘不妨想想，降齐妃为齐嫔，这般重的惩罚，便是调查也不调查，便定了罪，这合理吗？”

这也是阮芸芸一直疑惑的一点。

她之前只当是苏亦极其受宠，皇帝不忍心让她受一点委屈而已。

却听苏亦缓缓开口，“是因为皇帝早有借着齐妃整治户部侍郎的心，才让我演了这么一出。”

第一次听这种说法，阮芸芸心中大为震撼。

似是觉得不过瘾，苏亦又添了把柴。

“臣妾殿中如此简陋，服侍的人也没有多少，看起来便不像是宠妃的宫殿，这些天才一直没有让人进来过。便是不说这些，皇后娘娘不妨思索一下，若臣妾真如流言中受宠，圣上应提醒我规范服饰，端正态度，让我学习宫廷礼仪，以避免树敌太多。而不是放任我做这些事，一副铁了心要护我的架势。这不是，拿我当靶子吗。”她轻叹了一声。

阮芸芸想了下，好像是这个理，后宫中人都知道，圣宠不可能永远都存在，得势时明面上不树敌，才能立于常青之地。

因此齐妃的跌落，众人几乎都能预料到几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罢了。

她此时已经完全信了，有点同情起苏亦来。

虽然她不经常参与朝政和后宫中诸多事务，但从小在内院长大，也让她对一些现象有些了解。比如皇帝手中的刀不是谁都能当的，是随时都可以被放弃的角色。

但她仍有一个疑问：“你又为何与我交心？”

苏亦拉起了她的手，眼神十分恳切，“娘娘是好人，且贵为皇后，只期望我无用武之地时，娘娘能保我一命。”

她想将手抽出来，但苏亦十分用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只好用另一只手轻拍了下两人交握的手掌，思虑良久，缓缓应着，“好。”

苏亦轻轻笑了下，嘴上说着：“谢皇后娘娘。”

真可爱啊——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