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随即再次一掌打在了北城身上,再飞身而起猛地一掌袭向苏文震。
苏文震跟凉嫣然正打的激烈,却被血三毒这猛地一掌偷袭,猛地大吐了一口鲜血,随即拼尽全力朝着凉嫣然出掌。
凉嫣然也没想到苏文震会如此厉害,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猛地捂住胸口嘴角溢出鲜血。
忽然整个苏府灯火通明,灯笼火把纷纷都点燃了起来,整个院里响起高呼声:“有刺客!”
随即血三毒猛地拉住凉嫣然,眼眸一冷再顺势提起了一旁奄奄一息的北城,身影翻飞便逃了去。
院中的黑衣人也被接下来大批的侍卫捉住,侍卫长只留下了一名活口,随即那黑衣人也咬舌自尽。
苏文震受了重伤,无力的走到苏子鸢面前,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苏子鸢心猛地揪了起来,身体依旧动弹不得,看着苏文震在自己面前倒下,她竟没用到连扶他的力气都没有。
落雨轩外络绎不绝的呼喊声响起,她耳边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清。
忽然一抹白色的影子闪现,落至她身旁,将她冰冷的身体搂入怀中,心疼的开口:“鸢儿……”
苏子鸢眼中只有倒在地上的苏文震,看着他苍白无力的脸庞,眼角一滴清泪豁然落下。
殷千楚扶着她坐到地上,将苏文震微微扶起。
苏文震口中不停的溢出鲜血,眼神一直停留在苏子鸢身上,见她依旧浑身冒着寒气动弹不得,急切开口:“子鸢……”随后将目光投向了殷千楚,艰难的开口道:“殷庄主,子鸢她……”
殷千楚神色凝重的看着苏文震,他已被震碎心脉,所剩时间不多了!缓缓开口道:“你放心,鸢儿不会有事的!”
听到殷千楚这句话,苏文震才终于放心下来,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艰难的笑容,缓缓开口道:“那就好,殷庄主,老夫今日就把子鸢…托付给你了!咳咳……”
苏子鸢呆呆的跪在苏文震身边,心中难受的很,眼眶中止不住的往外涌出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她冰寒的手背上,手指终于总感觉一般微微动了动。
沙哑着声音艰难的开口:“爹……”
苏文震欣慰的笑了起来,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苍白无力的手轻轻抓住了她冰寒的手,想用自己所剩不多的体温让她身体变得暖起来。
“子鸢别哭,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爹我也活了大半辈子也活够了,以后跟殷庄主一起好好过日子!”
“爹,你不能这么早离开子鸢,你还没看到我们成亲,还没见一见你未来的孙子呢!”她声音沙哑哽噎,眼角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掉。
“子鸢,别为我伤心,我曾经对你那么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伤害…你恨我也好,就是别为我哭……我一直瞒着你,其实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当年……你娘嫁给我还不到一年便生下了你,我从未碰过她,从怎么会有孩子,你的生身父亲应该是皇上……原谅爹爹骗了你这么久……”
苏文震眼中满是自责。
苏子鸢嗫泣出声,沙哑着声音开口说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爹爹,不要离开子鸢……”
苏文震眼眶中也盛满了泪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也不想离开他的女儿啊,奈何天公不作美……
“子鸢,将来的路爹爹不能继续守在你身边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苏文震说完又猛地咳嗽了起来嘴角的鲜血不停的往外溢出。
她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突然要犯病,为什么关键时刻就浑身动弹不得,苏文震是除了殷千楚之外第一个默默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也是穿越来的第一个亲人,不管他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早已将他看作家人。
直到感觉到紧握着她手的那双手缓缓松开,直至无力的垂下……
她眸光忽然变得异常的平静,唯有眼角不停流出的泪水在诉说她的遗憾她的不舍。
殷千楚轻轻将她抱在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院外恢复了平静,王温染从落雨轩外跌跌撞撞急忙的跑了进来,却在见到这一幕时停下了脚步。
静静的注视着苏文震安详的脸庞,站在一旁无声的擦着眼角的泪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时间,她身体的知觉才慢慢恢复,身体中的寒冷渐渐散去,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她眸中含着泪水,缓缓执起了那无力松开她的那双手,感受着他残留着的余温,仿佛他就在上一刻还在对着她嘱咐,子鸢,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就是个凉薄之人,当初苏文震虽说的确让她恼让她狠,可后来他对她拼命的补偿拼命对她好,可都被她当作那是应该的;一直以来她从未认真的关心过他,从未当真把他当作父亲!
她哪是什么孝子,就连真正叫他一声爹她都不配!
苏文震本就不是她亲生父亲,凭什么要求他那么多,要他对她好!直到如今他为救她豁出性命,她才突然明白了什么,其实一直都是自己在作怪,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该躺在这里的人!
第二日,护国公苏文震逝世的消息传遍了南夏,皇上和皇后都震惊不已。
御驾亲自赶来苏府探望。
雪白的白绫挂满了整个苏府内外,偌大的灵堂两侧都站着一排素衣男女,苏子鸢身着雪白素衣,头戴白花静静的跪在灵堂前。
殷千楚今日也穿了一身白袍,脚边并无那妖艳的墨莲,素净的白袍更衬得他飘逸的气质。
只是他眉头紧锁,眸光微微有些担忧的一直看着灵堂前跪着的那女子。
皇帝和皇后前来慰问家眷,追封护国公苏文震为一品国公爷。
苏子鸢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平静波澜不惊,人都已经死了,追封官位又有何意义呢,只是可怜这苏府上下的人了,有些都是在苏府待了十几年,这下又无处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