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怀清点点头:“忧伤脾,脾主运化,若脾失运化之能,自然不思饮食,大人恐有想不开的忧心之事,故此才夜夜不寐,以至不思饮食。”
夏夫人道:“那如何治,姑娘可否开个方子?”
怀清摇摇头:“此症不用开方,只大人想开了,去庆福堂买一味越鞠丸服用即可药到病除。”
夏夫人虽半信半疑,一想到若瑶的腿,又觉应该试试,从客居出来未回内堂,而是直接去了前头书房,到廊下止住下人通报,略凑近窗下,却听见,老爷唉声叹气,不禁暗道,莫非真让张怀清说准了,老爷这是有想不开的愁事了。
想到此,迈脚进去,夏士英一见她进来道:“忙乎了一天,怎不回去好生歇着?”
夏夫人坐在炕边儿端详丈夫半晌道:“这里没外头,老爷跟我说句实话,可是有什么忧心之事?”
夏士英愣了一下,终叹口气道:“既夫人垂问,便说与夫人吧,想我这个盐运史虽是个从三品,可汝州却不是两淮,在这汝州府,我这个从三品的盐运使不过是个闲职,本还想着任期满,便不升,也该调往别处,却未听见一点儿消息,你让我怎能不愁。”
丈夫一席话,说的夏夫人满脸惊愕,夏士英忙问:“夫人怎这个脸色,感时哪儿里不适吗?”
夏夫人叹口气道:“今儿若瑶带着南阳知县的妹子来给我祝寿,席间哥儿烫伤了手,她出了个法儿用醋泥涂上,却立时见效,后又听说若瑶的腿也是她治好了,便想起了老爷的病,跟她说了,她道,老爷的病是从忧上而得,想必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忧心之事,方得此病,说让老爷吃越鞠丸,我心里有些不信,才来书房问你,不想那丫头倒说的如此精准,岂能不让人震惊。”
夏士英也讶道:“真有此等神人,不号脉便能看出我的病不算稀奇,又怎会猜出我有心事?”
夏夫人道:“你是没见她,别看她哥哥就是个七品县令,这丫头却着实不凡,既她说让老爷吃越鞠丸,我这儿就使人去买来。”
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到了门口,忽的想起什么回身意味深长的道:“老爷自来是个豁达之人,怎却忘了一句话,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啊。”
听见这话,夏士英恍如醍醐灌顶一般,心道,是啊,我便愁死了,该怎么着不还怎么着吗,若我愁死了,让这一家老小却去靠谁呢,这么想着,顿觉胸中痞块顿消,瞬间敞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