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他心中气怒难消,又暗暗恼恨,她曾带给他如斯羞辱,他竟仍对她言听计从。
“我便听听她要说什么。”他这么想着,“也许她是信/基/督的,在婚前意识到了自己的‘罪恶’,要忏悔过,才能心安理得地去过她的夫妻生活呢?”
他不想再见她,不想再理她,却也不会大度到将前情一笔勾销,令她如愿!
花房中没有门,只有花藤爬在花架上,从四周垂下,留下中间一块儿空间,从外面看,依稀能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影。
庄南生伸手,撩开一帘花藤,便被人抓住衣领扯了进去。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见陆之韵仍旧穿着那一身婚纱,白色的头纱覆在她面上,明艳精致的面庞上浮现一抹笑,那双美丽的眼清澈地看着他,勾着他,指间在他的衬衣扣上摩挲着,笑容渐渐加深:“你不是不来么?”
庄南生冷着脸,拂开陆之韵的手,眼眸沉冷地看着她,蕴着连日来不曾得到发泄的怒意:“陆七小姐,请你自重。”
陆之韵收了笑,盯着他,似是极认真地问:“自重?你是说这样自重么?”
她撩起白色的头纱,踮起脚尖,吻在了他的唇上,一双带着馨香的藕臂环在他的脖颈上,眼神中有光,映着他的模样。
庄南生一把推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沉的神情中似藏有风雷之怒:“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刚结婚,刚同你的新婚丈夫宣过结婚誓词。”
这时候,陆之韵放开了他,从他面前退开,脸上扬起了笑意,像是清风拂过秋波,漾起了美轮美奂的涟漪:“你说结婚?”
她的笑容轻飘飘的,嗓音也轻飘飘的,似有孩童的纯真,又有成年女性的妩/媚:“结婚算个屁。我的婚姻,不要任何人、任何机构承认。一张纸而已,能代表什么呢?”
庄南生一言不发,定定地看了她片刻,说:“今日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下不为例。我不想再同你有任何瓜葛,别再骚/扰我。否则,我会让你,还有你的丈夫知道什么叫后果自负。”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转身,便要出去。
只是,他的手刚碰到那垂下的花藤,肩上便搭过来一只柔胰,随后,是陆之韵吐气如兰的馨芳:“后果自负?”
她轻轻地笑了,红唇轻启,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我真是好怕。”
她的手掌抵上了他的背心,略略用力轻推,轻笑声渐去,只剩了她冷静而坚定的声音:“你要走便走,你走了,自然有别人愿意来。”
作者有话要说:庄美人:我是真的打定主意不去的,谁知道腿也有自己的主意,不听我的[微笑]
韵韵:别说,说就是借口“你要走便走,你走了,自然有别人愿意来。”
庄南生最厌被人威胁,全香城敢威胁他的人没几个,但凡威胁过他的人,后来都没有善终。
而此刻,陆之韵那平静的威胁,话中的意思,却轻而易举地燃烧了他的理智。而她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衣搭在他肩上的手,带来的柔而纤巧的触感,仿佛化作了电流,在她体/内滋滋作响,令他的血液都被烧沸。
他平静地转身,直勾勾地看着陆之韵的眼眸中是压抑的沉怒。不过转瞬,他握住她的后脑勺,迅捷而刚猛地吻了下来。
热烈。
缠/绵。
彼此的气息都交融在一处,清风浮动时,搭在花架上的枝条那样柔,那样软。
花架中的影影影绰绰,小蝶突然急匆匆地往这边跑,撩起花架上垂下的藤蔓,看到里面的情形,一张雪白的脸登时涨得通红,又一溜烟似地跑了,只余下清风中一点余音:“继续。”
黄莺儿在喜宴后,便同她今日同样在婚宴上的几位女学生在一处说话消磨时光。
在黄莺儿的脑海中,陆茵梦娇羞地将头撇开说“我愿意”的画面,竟一秒比一秒深刻,一秒比一秒愤怒——
香城第一名媛也不过如此,被一个男人套牢了,从此,就要与柴米油盐酱醋茶为伴,要操心男人的事业,要为他做一些对他事业有裨益的社交,要防着他变心,要同别的女人争这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