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四:孕事
“你看看,我绣的小老虎好不好看?”玉照兴奋的恨不得将绣棚捧到他面前来,赵玄笑道:“都挤到朕鼻子上了,叫朕看什么?”
他到玉照身边挨着她坐下,接过她的绣棚仔细打量,声音含着笑意:“绣的太小了,不像老虎,倒像一只小老鼠。”
玉照立刻气鼓鼓的,拿着今日老太妃带进宫来的小孩儿衣服,指着一处袖口对他道:“你看,我是照着外祖母的老虎样子绣的,明明就一模一样!”
赵玄看了小衣一眼,老太妃绣工极佳,绣的小老虎虎头虎脑憨态可掬,与玉照绣的除了都是拿针线绣的以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不过他已经学会了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么一看倒是像极了,是朕方才看错眼了,明明就一模一样,果真是个小老虎。”
玉照高兴起来,又三分热度的丢了绣棚,抚了抚微隆的肚皮,语气邀功一般:“今日我吃的多,明日一早起来,他恐怕就要大一圈了。”
白日里她留了老太妃在殿里一同用膳,祖孙二人有许多话说,玉照自然开怀多吃了些。
用了一道鸡枞汤面,又吃了半盏黄焖鱼翅,还有好些瓜果,她为自己多吃了几口感觉到颇为充实。
赵玄笑了起来,眼底皆是足以叫人沉沦其中的温柔:“哪有这般快长大的?”
玉照这胎怀的小,四个来月了也并不显怀。
赵玄也并未刻意叫她多用膳食,而是将太医的话放在心上,怀的小些日后生产也容易些。
只要胎相正常,小些便小些,大不了出生后再慢慢养罢了。
结果两人正说着话,玉照被忽如其来的一阵动静吓了一跳,她的肚子,动了一下。
玉照有些傻眼的指着自己肚皮,眸中盛满了惊讶:“方才、方才好像动了下......”
赵玄向来清冷的面容听了这句话,不禁变了变,伸出手掌贴近她的肚皮静息凝神许久,也不见得小家伙再动一下。
玉照觉得孩子不给面子,动手拍了拍,赵玄看着心惊胆战,连忙止住她的手,语气有些严厉:“胡闹!”
孕妇人都是这般,情绪时好时坏,极容易哭。这也是太医叮嘱过的,她本就是爱哭的性子,自有孕起,那真是沾不得,常常一句话不对,眼睛就成了水帘洞。
如今被他这般严肃语气说教,她慢慢红了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偏偏咬紧了唇,憋得鼻尖通红,似乎都喘不过来气,也执拗的半点哭声都不发出。
“别...朕的错......”赵玄最见不得她掉眼泪,他懊恼近段时日总是惹哭了她。
一见她如此模样,更是唯恐她被气出了病,万分后悔自己方才的话,正手足无措间,却见玉照转头就忘了流泪,眸光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肚子。
“道长,你快过来摸摸,他/她刚才又动了......”小姑娘语气绵软,睫毛上还挂着没滴落的泪,抬头又将喜悦分享给他,俨然一副什么忧愁事都忘了的模样。
赵玄只觉得心中的一角彻底塌陷下来,心房软的不能再软,他傻乎乎的原地坐着一动不动,二人紧贴着彼此的手,静静等着下一次小鱼游过。
父母之爱子,原来是在他/她第一次在肚子里游动开始,便真正显露出来。
*
自诊出有孕以来,二人便不再有逾越之举。
便是在行宫里时日日腻在一处,情难自禁之时也是用旁的办法缓解。
不能尽兴,却也能缓解一二,只是旁的法子总是治标不治本的。
以往赵玄半点不沾染□□,近三十年也过得好好的,只是如今尝到了其中滋味自然食髓知味,再也离开不得。
一下子日日夜夜空了下来,还是整整四个月,也不知他是如何忍耐下来的。
这日玉照才沐浴完,头发还微微湿着。
赵玄接过宫人手里的棉巾,替她擦拭着湿润的发尾。
四面烛光掩映,小姑娘才出浴室,脸色一片绯红,唇畔似有盈盈水光,垂首见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无声无息的惑者他前去采撷。
赵玄掩下眸光,只做看不见,心中默念清净经也不见用。
等擦干了小姑娘的头发,赵玄赶紧早早的上了床榻,掩下了床幔,不再看玉照一眼,闭上眼睛便要入睡。
玉照白日睡足了,如今睁着眼睛不愿睡觉,道长近来总是这般,比她还能睡,一上床便闭起了眼睛睡起觉来,怎么也叫不醒。
她觉得无聊索性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一会儿摸摸他的胸口,一会儿又替他用手梳着散放下来的长发。
‘睡着了’的赵玄气息越来越重,贴着玉照腰间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衣,玉照只都能觉得那手掌发烫的厉害。
“宝儿......”赵玄忽的睁开眼睛,眼底沉淀着浓郁的□□,低沉难耐的凑着她耳侧呢喃。
玉照知晓这人在想什么,她当然知道。
赵玄抚摸她的手掌似乎是一把染了火的刷子,触碰到哪儿,哪儿便生出了一震燥热,裙摆微凉,有风侵入了其中。
玉照贝齿紧咬着唇瓣,连脚指甲都使劲儿的紧绷起来,她终是没坚持住,只觉得娇花有露水流过。
她没羞没臊的唤了他一声,微微侧过身去。
赵玄有些欣喜的低头吻上了她,玉照贴近了他的胸膛,埋身入他怀里,小巧精致的脸蛋搭在他肩头,他微微俯身便见到她嫣红的双颊,眼窝深深,浓睫微微的颤动。
两人这次极端克制,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也正是如此,赵玄久久不得缓解,时间冗长方才结束。
.....
等孩子长到六个月往上,玉照才开始显怀起来。
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起来,等入了冬,八个月的身孕,玉照的肚皮已经圆滚滚的像一个球一般。
孩子并不闹腾,可随着月份渐大,身子日渐沉重,便显出了不便来。
腰间酸累,胸口更是胀疼的厉害,碰都碰不得。
时不时半夜腿肚子抽筋,将她一夜折腾醒了三四次,她不知旁的母亲是怎样的,自己大约不是个好母亲,被折腾了几日后,便后悔的哭了起来。
她朝赵玄哭过:“我不想怀孕了!我不要孩子了,我后悔了......”
赵玄又何尝不知?
宝儿如何吃得了这个苦?前几月养起来的一点点肉,一下子清减了个干净。
他不能切身体会她的痛苦煎熬,纵然有万分后悔听了她恳请叫她遭了这等罪,却也知后悔已经无济于事,只能日日陪她一同熬着。
在她忍不住哭起来时,安慰她说已经坚持过了八个月,只剩一个多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两人并未曾如一般夫妻一般,怀孕后便分房睡,而是仍旧如以前一般同榻而眠。
玉照是个睡觉不老实的人,睡着了便忘了自己怀有身孕,一不留神就想从床上滚一圈。
被赵玄看到过一次,从此落下了心病,每夜总要中途醒来许多次,查看她的睡姿,睡梦中一听见她的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睛。
夫妻二人如今皆是眼下青黑一片,有夫妻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