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约战

“可不是？焱师伯那一嗓子，大半个宗门都能听见！”常慕眉飞色舞地说道，“师父总和我描述师伯在擂台上的飒爽英姿，可惜拜入师门二十年来，还未曾有缘得见。这下可终于有机会了！明天观战区肯定人山人海，师兄你是焱师伯的亲传弟子，可以免费入场观战，坐席也是最好的，到时候一定要在身边给我留位置啊！”

送走兴奋异常的常慕师弟，玄霜回到竹楼，表情愣怔地往软榻上盘腿一坐，单手托腮。他现在无心参悟，脑子里乱哄哄一团，难以理出个头绪来。

玄霜实在想不通关节，师父为什么主动去找青云峰峰主麻烦呢？自己非但没输，还是大胜，要恼火也应该是人家啊？师父肯定不是嫌徒弟不够拼，当时还是她老人家主动把自己带下擂台的呢。难道是……

“难道是嫌我赢得太难看了？”玄霜脑中的小小灰色细胞拼尽全力，也就推理出这么个没啥说服力的结论来。他认真回忆了一下当时自身的状况，觉得也还好……吧？虽然师父现身时，自己精神极度疲惫，法衣破破烂烂，唯一的冰属性法宝腰带也废了，吐了几口血，身上多了不少小口子……

“这么看的话，还真是挺狼狈的。”玄霜想到这儿，突然觉得这个猜测也不是全然不靠谱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沮丧。他仰面躺倒在软榻上，盘着的腿也没放开，“难怪一回来就让我洗澡睡觉，肯定是形象太糟糕了。”

正胡思乱想着，玄霜突然感到半身戒中隐隐有些异动，将神识探入其中查探，发现竟然是琉璃镜小阴在一闪一闪地发光。

“是师父找我。”

玄霜急忙取出小阴，在榻上端端正正的坐好，这才触发镜子上的法阵，准备通话。

月光般的朦胧波纹划过小阴光洁的镜面，紧接着射出一道极亮的白色光柱，玄霜慌忙将镜面朝外，将光柱投射到屋内地板的正中央，随后焱颜的身姿从足下开始，一点点地显露出来。

玄霜此前只用琉璃镜留过言，这还是第一次接触通话功能，一时间被这酷炫的视觉效果晃花了眼。暗道乖乖，这和初音未来演唱会上使用的半全息投影技术何其相似？上辈子忘了从哪儿看到一句话，好像是说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和魔法一样神奇，没想到这辈子恰好反过来了！

在投影效果之下，这具虚幻的分身好似笼上一层梦幻的月光之纱，影影绰绰地泛着流水般的光华。

可能是被徒弟呆愣的表情取悦了，焱颜的表情很是柔和：

“明日巳时，为师与青云峰峰主当有一战，届时将携你入场，今夜切莫入定，以免错过时辰。”

使劲点了点头，玄霜顾不上回话，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师父。

焱颜跟徒弟对视了一会儿，断言道：

“你有事要问为师。”

玄霜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丝毫不意外心思会被师父看穿，但想想要问的话，还是踌躇了片刻才下了决心，低声问道：

“师父，你为什么要与青云峰峰主约战？”

是弟子做的不够好吗？

焱颜一扬剑眉，正色道：

“青云峰峰主郅尚教徒无方，竟放任弟子为难同宗门人，有违宗门道义；吾身为郅峰主同辈师姐，自当好生劝诫，当头棒喝之。”

听了焱颜的一席话，玄霜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师父找到青云峰门上，原来只是心疼自己，要给自己出气！

玄霜不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作祟，让他不敢去这样想，每次都只开了个头，就被自己强压下去。

看着徒弟的笑脸，焱颜面上端庄威严，但嘴角却噙着笑，问玄霜道：

“可还有事？”

刚要摇头，可玄霜迅即想到这些日子来，一直让自己不得安生的那个问题，那个问题他往日见到师父时，实在难以问出口，但现在的气氛很好，让他产生一种感觉：就算说出来，应该也没关系的。

玄霜缓缓地点了点头，直视着那双好似容纳了整个星空的眼睛，尽力无视心中的忐忑，轻轻问道：

“师父，你为何要捡这些师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