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抱抱我
一步一步冒着雨往温德宫走,走到半路,远远地瞧见一人撑着伞朝自己赶来,雨帘遮挡视线,看不清是谁,不禁站住脚步,待那人走近了才发现是元宝。元宝连忙给沈言之撑着伞,担忧道,“公子怎不避雨,等仆拿了伞去接,这要淋了雨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沈言之倒是漠不关心,缓缓道,“这么点雨,还不至于淋病了我”
元宝把手中的暖炉递给沈言之,仔细撑着伞,“公子没到这时候都要病上一场,仆出门时春儿千叮咛万嘱咐,莫要让公子淋了雨受了凉,公子要是病了,春儿可得骂死我”
沈言之轻笑一声,又听元宝道,“那果子已经自缢了,死得没声,也就当暴毙了,至于他妹妹,仆又给了些银子,无论在哪儿都能置办点小买卖,就看这事风头过去了,便悄悄送出宫去”
沈言之点点头,叹了口气,“好生看着,确保她安然出宫,出宫以后,就看她自己造化了”
“是,仆知道了”
二人回到温德宫,却见宫门口熙熙攘攘站了好多人,等走近细看了才知是殊易的轿辇,顿时一惊,站在宫门口惊慌失措。
眼见着子时已过,殊易怎会来?
忐忑着踏进宫门,便见春儿提着灯笼撑着伞左右徘徊,一眼瞥到沈言之,慌忙地迎上来满脸担忧道,“公子,皇上在里面等了好一会儿了”
“可知为何事?”
春儿摇了摇头。
沈言之只能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朝门口的谢全点头示意,却始终不敢挺着胸膛昂着头站在那人身前。或许是压迫了太久的缘故,又或许真的是君临天下帝王之势。
沈言之也猜不出这么晚了殊易跑来他这里做什么,但他知道他很危险,如果殊易相信他荒谬之言倒罢,如果不信,那今晚怕是又很难过了。
沈言之走到房中央,屋里只点了一支烛火,摇摇曳曳忽明忽暗,看不清殊易的脸。
还未跪,就听殊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这么晚,去哪儿了”
沈言之恍若无事地笑了笑,慢慢跪了下来,“晚上睡不着,就带着元宝出去走走吹吹风,倒是皇上怎么来了,吓了臣一跳”
“去哪儿了?”,殊易再次问。
沈言之自知不说个明白,殊易绝不会罢休,也省了拖沓,一心一意地编谎话,他道,“也没去哪儿,左不过往太池那边走走,湖边吹得冷飕飕的,也就回来了”
“承欢,说实话”
沈言之猛地抬起头,依旧是笑脸盈盈,“臣说的是实话,皇上以为臣去哪儿了?”
殊易缓缓道,“承欢,你什么时候在朕这里撒谎未被识破过?趁朕心情尚可,赶紧招了才是上策”
沈言之眉头紧蹙,觉得莫名其妙,“臣撒了什么谎,皇上又想听臣说些什么,若皇上觉得臣犯了什么错,臣不敢辩驳,皇上也不必追问,臣认了便是”
“你这张嘴——”,殊易咬牙站起了身,走到沈言之跟前,看着他一双无辜决绝的眼神,忍不住冷笑一声,“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朕问你,温昭仪哪里得罪你了,非要置她于死地”
沈言之的眼神忽有一瞬间的慌乱,然后又在刹那恢复平静,他早该知道如果不是有了风声,殊易不会在这个时辰匆匆赶来,原来只为抓自己个正着,让他无言可辩。
他此刻的神情,殊易看着还满意吗?
“皇上何时来的,是暗卫回禀臣去了祁阳宫,便猜到臣所为了吗?”
“……”
“皇上为何要来,臣谋害后宫嫔妃,所以皇上要治臣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