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耀武扬威
昨晚下了场雪,天儿冷得很,路上薄薄的一层雪还未化,透着浸骨的寒意。沈言之的轿子在长街上晃晃悠悠,宫人们远远瞧见了都背过身去,再看沈言之走得远远的才敢重新转过身来。
其实也不是宫里的正经主子,一无名分二也不会有子嗣,可偏偏殊易宠了三年,若是个善心主子倒也没什么,可沈言之的脾气许多宫人都是领教过的,一传十十传百便传了个不好的名声,殊易也不在乎,毕竟在他面前沈言之乖的像兔子,却不知在外面,他就是只狡狐。
遥遥地瞧见云起宫,门外守着的见是沈言之的轿子,忙不迭地跑进去通传,宫里的宫人们一个比一个震惊,饶是镇静如宁卿如也不免疑惑问,“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人,你们怎么慌慌张张的”
差点脱口而出禁脔二字,但终是没说出口,怕惹人口舌。
身边的书影听了赶紧道,“公子您不知,这位承欢主子可不是个善茬,性子刁得很,就连皇后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
宁卿如冷哼一声,“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岂容他在这里随意放肆!”
“宁公子说的正是,您身份高贵,我可不敢随意造次”,书影听见声音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宁卿如向门外看去,眼见一位红衣人翩翩走进屋内,一时间竟也愣住了。
不为别的,只为传言中沈言之的绝好面容。
确实是好的,面如冠玉,眉目如画,怪不得殊易会宠了他三年之久,但声音着实不好听了些,带了些哑意。
殊不知,沈言之说这句话,踏进的这一步,竟是带了他全部的骄傲和所有的底气。
沈言之笑着,吩咐元宝把大盒小盒的送礼都放在了宁卿如面前的桌子上,宁卿如瞥了一眼,满不在乎,“像是明白事理的,少走些步吧,省得脏了屋子”
沈言之轻笑,坐到了宁卿如对面,似乎不在乎他说了些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比这难听的话不知听过了多少,若一一在乎了,累的还是自己。
屏退了屋里的人,取了最上面的小盒子,打开放到宁卿如面前,轻声道,“莫说你曾是一国皇子,即便是一国之君,到了这儿,咱们都是一样的,谁也没有谁高贵”
“啪”地一声响,宁卿如拍了桌子,怒目圆睁,瞪着沈言之,却是久久也未能吐出一句话,好一会,才自己强压了怒火,渐渐平复了心情。并不是不想辩解的,但若是辩了,他便和沈言之没什么区别,皇子,该有皇子的气度。
沈言之静静地看完了宁卿如脸上表情的一系列变化,只觉有趣,又把那盒子推得近了些,“这是茉莉膏,你该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皇上他懒得用这些,还需你自行先用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