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鸩杀小狼狗
夜清并不回答,只默默地走出屋子,摔上了门。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狡猾,也知道你的无情。
所以如果不爱我,就不要用这样暧昧的方式来接近我,给我误解,赠我希望。
不要让我再为你动摇。
夜清站在门边,手重重地锤在墙上,骨骼发出一声脆响,原本握住剑刃时留下的伤口再度裂开,流出血来。手上的剧痛让她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安心——疼痛遮掩了疼痛,带来暂时的舒适与快感。
终于,疼痛过去之后,因她而起的悸动也渐渐平息,暴风雨过后的海面再度归于宁谧,她安下心,又走回屋里,坐在桐幼薇面前,吃饭。
两个人沉默的吃饭,屋子里只有筷子触碰的声音。
盘子里还剩下最后一块藕片,桐幼薇的筷子碰到了夜清的筷子。
于是,闪电一般地,两个人都缩回了手。
桐幼薇笑眯眯地说:“你想要就直接说嘛,留给你吃留给你吃。怎么样,是不是师父对你最好了?”
夜清阴沉着脸说:“你吃。”
桐幼薇愣了一下:“哎?干嘛这么凶?”
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语气:“我说了,你吃。”
桐幼薇不满地噘着嘴看她,见她又要掰开自己的嘴把藕片塞进来的趋势,吓得立刻捞起那块藕塞进嘴里,生怕被这小疯子又折腾一次。
她没想到夜清做饭的时候盐没搅匀,最后那一块里面正裹着一大块盐巴,齁得她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桐幼薇渴得急了,赶紧道:“水,我要水……”
水壶就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夜清一开始并没有想起来她腿上的伤,连头都不抬冷冰冰地说:“自己去拿。”
桐幼薇委屈了,不吱声了。
半晌之后,夜清抬头,发现她竟然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看来真的是难受地紧了,这才想起来她腿不能动的事实,赶紧起来给她倒水,手一抖,却被开水浇了满手,压根顾不及擦水,混了凉水就给她端了过来。
桐幼薇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全部灌下去才好受了一些。
她喝完之后放下水杯,见夜清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仿佛那块盐是毒|药一样,生怕她难受。
桐幼薇:“我只是被齁到了,你别……别这样看我,很心疼的。”
她说着,一低头,忽然看见夜清那只原本完好的左手也被烫得通红,立刻心疼道:“你怎么这么没轻没重的?凉水呢?怎么又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