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迎春见她们知趣,也无意难为她们,还是让她们起来。见绣笼也想跟着起身,却是清咳了一声,又把她钉在地上:“我也与老爷说过,我身边的丫头,没有我的同意,老爷不该不声不响的收用了。”
孙绍祖自是记得这话,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承认——承认了就得出一千两银子——只对着迎春喊道:“现在不是来与你说了吗?”
迎春看着他冷笑道:“把碗打破了才来说,那碗可还能严丝合缝不成?”就不信这个时代有修补那啥的:“现在这样腌臜的人,我也用不得了,也少让她在我跟前碍眼。我这里少了人使唤,难道不是老爷之故?”
孙绍祖气哼哼道:“她少的又不是手脚,怎么就不能使唤了?”
迎春把眼一立:“我是嫌她脏,老爷听不懂不成?!”
这话可就有些伤人了,毕竟地上站着的可不止一个绣笼,那些通房们也都是与孙绍祖有过肌肤之亲的。迎春找补道:“她与这些姑娘们不同,一来这些姑娘们是我嫁进来之前就进了府的,二来这些姑娘们并不是我的丫头。只有这个玩意儿,”
迎春再次不屑地看向绣笼:“她若是有心服侍老爷,对我说了,让我给她安排我也不恼。可是她背着我就与老爷成了事,可就是眼里没有我这个主子!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谁知道哪一日她看我不顺眼了,就想着谋害了我取而代之。”
听到迎春提及自身安危,孙绍祖也就又把注意力转到了与迎春安危一体的儿子身上:“她敢?”
迎春点点头:“她的确敢。今日里她能背主,就保不齐会有第二次,或是谁给她些银子,就把这一府的主子都给卖了。”
绣笼听迎春口声不好,孙绍祖也仿佛让她说动了,忙在地上磕头道:“奴婢也是看着老爷一个人孤单,才想着替太太服侍老爷。”
别的通房们都撇了撇嘴,好象除了她谁都不会服侍一样。司棋更是直接喝她道:“没脸面不知道廉耻的下贱玩意,老爷与太太说话,谁许你插嘴来?”
绣笼大是不服,都是从荣国府里出来的,谁还不知道谁?你司棋是怎么让人撵出大观园的,自己心里没点数?不由地抬头向着司棋道:“我有没有脸面,也是老爷说了算。可不象是有的人,明明园子里都呆不下去让人撵了家去,还好意思再凑到太太跟前来。”
大家只觉得屋子里有人走动,再就听到拍拍两声响,那绣笼脸上早着了两下子:“贱人,当日姑奶奶受了人的陷害,才不得不回家去了。你还敢提?即是你说我不干净,那就请太太请了稳婆过来,咱们两个让她验一验,看看是谁破了身子!”
一屋子的人都让司棋的彪悍震住了:谁不知道这绣笼昨夜里已经与孙绍祖成就了好事,现在司棋非得要与她一起验身子,可不就是要在和尚头上抓虱子?
迎春看了孙绍祖一眼:“老爷看是不是请个稳婆过来?还是老爷自己白纸黑字画过押的事情都不准备算数了?那日后那些并没有字据之事,也别提的好。”
孙绍祖怎么能让自己家里的丑事传到别人耳中,自是不赞成请稳婆。又听迎春隐隐提起五千两银子之事,脸上也是做烧。不得已,只好把外院的管事叫过来,让人现准备一千两银子给迎春。又被迎春提醒着,说是自己只要银票,把个孙绍祖恨得咬牙,只能用迎春这也是为了自己儿子攒家业安慰自己。
通房们没想到绣笼的一夜竟然真如此值钱,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善起来。绣笼此时还低头跪在地上等着发落,并没有看到那些通房们的眼神。迎春却把这些看在眼中,笑向孙绍祖道:“正好我这里司棋过来了,很用不到这些人。这个丫头老爷即从我这里买了,就是老爷的了,我这里可是没有她的地方。老爷看把她安置在哪里好?”
孙绍祖这个气呀,合着自己睡了个陪嫁丫头,还得花钱买,还得自己给她安置地方?你倒是把身契给我呀!他对绣笼也是生出了怨气,怎么这丫头就这么急着爬自己的床,还说什么是迎春让她服侍自己的。
难道?孙绍祖狐疑地看了迎春一眼:“她总是你带来的,自是你说她在哪里就在哪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