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涂山雪澜心如死灰寻着血流下的台阶,一步步的走向祭坛,每走一步心是那么的沉重与悲痛。当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祭坛顶端时,才慢慢的蹲下身子将浑身是血的白邪抱在怀里,悲痛欲绝的说道,“我苦命的孩儿。都是为娘不好,没能护你周全,既然为娘护不了你,也就只能随你一同去了”
“雪澜,你这是要做什么?别忘了你还是涂山的狐后,你这一副寻死觅活之态。如何做得了涂山的狐后?”白渊随手一挥便将涂山雪澜手中的长剑击落。
“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权势地位,只有你狐帝之位?所以不顾自己孩子的生死?我是做不了涂山的狐后,如此泯灭人性的帝后,不做也罢,我只想做一个母亲,我与你夫妻数万载,我何曾求过你什么,可今日为何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儿,你却如此绝情?”
“雪澜。有些事我没得选,因为我不仅是白邪的父帝,还是涂山的狐帝。我没得选。”一瞬间狐帝白渊的声音仿佛苍老了很多。成熟的声音中,有丝丝入扣的无可奈何与悲怆。
“呵。”涂山雪澜冷笑了一声,“你是没得选,可我还有得选,我还有得选。”她慢慢的站起身来,双手紧紧的抱着白邪,一步步的往前走去。才刚走几步,便化作一缕白烟慢慢消散。
那天空盘旋的飞羽一族,依旧在天空盘旋,万物依旧同悲共鸣,白渊看着涂山雪澜离开的身影,心又如何不疼呢?
那天雷之下藏着的秘密,聪慧的涂山雪澜真的就看不出来吗?生死亦同存,除了如此,别无他解。
那么涂山雪澜与白邪又去了何方呢?白邪的命劫又真的解了吗?涂山雪澜抱着白邪来到一座城,这座城倒也十分奇怪,城里的每个人面无表情的做着重复的事情,感受不到一丝活的气息,涂山雪澜貌似对这座城非常的熟悉,只见她一路飞往神坛,在神坛上开始施法,瞬间天空被一片红色浸染。
“狐后,你既已知晓天雷之下的秘密,就不该在此处作法。你要知道神坛下关押的是何等妖物,此时怕是会给邪儿带来祸劫。”
涂山雪澜睁开眼看了白渊一眼,但并未停止作法,“狐帝,邪儿是我辛辛苦苦才怀上的孩儿,我相信人定胜天,数万年前的悲剧不会重演,只要你我好生教导,定然不会让他为害苍生。”
“可是雪澜......”
那是自白渊称帝后第一次轻唤狐后的名字,却让狐后湿了眼眶,“狐帝,我知道众人的顾忌,我也深知一代帝君的责任与使命,我更深知我们能统一涂山有多么的不易,可邪儿我无论如何都要救的。人定胜天,我们定能找到渡劫之法。”
才施过一轮法,整个神坛被一片黑色的妖气所笼罩,白渊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心头一紧说道,“不好,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往生海怕是出现异端,再不走就迟了。”
“可是邪儿怎么办?”
“先出去再说。”白渊拿出夺魂箫吹了起来,瞬时大家便被吸进夺魂箫中,再次出现时却是在往生海旁。
疲倦又心力交瘁的涂山雪澜坐在往生海旁双眼含泪,“邪儿,母后已经尽力了,你快醒过来好不好,你父亲引天雷入斩天坖,看似很残酷的极刑,却只是伤了你的肉身,让你元神沉睡。母后很努力的修复你的肉身,可你的面容还是被毁,涂山一族本就生得魅惑绝美,若你日后看清自己的面容,该有多难过?”
“雪澜,别难过了,当今之计只有将邪儿藏在往生海,我们先回涂山。”
涂山雪澜看了白渊一眼,再看看依旧选择沉睡的的白邪,心中的难过更甚,竟从眼中滑落一滴泪来,那一滴泪顺着白邪的脸颊一直流到他心脏的位置。
就在这时,只见白邪心脏之处竟然有一股红色的小火苗在燃烧,当火苗燃烧之时,往生海再次开始闹腾,白渊再次拿出夺魂箫吹奏着,之前总是能发出惊人力量的镇魂曲,近日却是连连失效。
涂山雪澜用神力护住白邪的心头之火,同时只见往生海旁那株彼岸花的花瓣有一瓣掉入了往生海。
说来也奇了,当花瓣慢慢的沉入往生海底,而那海竟然如同婴儿一般沉沉睡去,只是那株本就快要萎谢了的花骨朵儿,此刻的色泽更加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