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我没十块,但有十万
跑到公交站,左棠才想起自己身上,连个刮痧的钢蹦儿都没有。
“艹!忘了问从张博要钱了!”
他有些懊恼,硬着头皮,搭了辆的士就往家赶。
车子刚转进巷口,左棠就瞄见,在小区门口守株待兔的陆氏兄弟。
剃着光头的陆远川,正蹲在地上抽烟。
陆方洲戴着棒球帽站在他哥身旁,手里拿着根木棍,无聊的在地上画着圈,不时的朝巷口张望。
呦,真够守时的!
左棠苦笑着让师傅把车停好,看了一眼计价器,摇下车窗,探出头去喊道:“哥俩来的挺早啊,身上装钱没?10块够了,我没带车钱。”
陆氏兄弟先是一愣,然后一起朝的士望去。
“你特么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没钱你坐个屁车,快给老子滚下来!”
陆方洲回过神来,看清是左棠,没好气提着木棍,要走过去拉车门,却被他哥拉住。
陆远川朝弟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乱来,然后掐灭烟头站起身上前几步,掏了张十块的票子递给司机。
“谢了!”左棠笑着朝陆远川点点头,大大方方的下车。
司机见这阵势,慌忙接过钱,随手一放,猛踩一脚油门,飞了。
“哥,我叫你来是帮我出气的,你怎么还帮他付钱?”
陆芳洲不满的在空中甩了下木棍。
“不急,和他的账可以慢慢算。”
陆远川说完,笑着看向左棠:“你好像料到我们今天会找你,不过你和我弟的事儿,今天必须得给我个交代。”
陆远川和左棠还算有点交情,初中在一个班上待过,后来因家里拮据,考高中又无望,便上了体校练散打。
左棠也笑了,“知道你陆远川,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明早我就要去省城了,你怎么可能不来找我。”
“远川,你该好好管管你这个弟弟了,才多大,就开始欺男霸女,这样混下去,早晚得出事儿!”
左棠掏出烟,让了一下,陆远川说刚扔,他自己点燃一根,开始数落起陆方洲的不是。
“你放屁!我啥时候欺男霸女了?”
陆方洲急眼了,对着左棠肩头就是一棍子。
爸爸我连子弹都不怕,还能怕你这根破棍儿?
左棠暗自冷哼,潇洒的伸出手,准备给他来个下马威。
艹,好疼!
他接的并不如想象中轻松,好歹是抓住了棍子,虎口却被震得生疼。
怎么会这样?左棠心惊!
身手还不及从前十分之一,哪里出错了?
等事儿完了,一定得弄个清楚!
原想先以武立威,再以德服人,看来计划得变。
左棠喜怒不形于色,用力夺过棍子,扔在地上,对着陆方洲嘿嘿一笑,“欺男的事咱们先不谈,你敢说你没霸过女?那我问你,咱俩的梁子是怎么结下的?”
左棠有个同小区的学妹,不知怎么的,就被陆方洲看上了,硬要纠缠人家做女朋友。
有一次被左棠遇见,两人没谈拢,干了一架,左棠占了便宜,敲掉陆方洲一颗牙。
陆方洲其实心地也不坏,只是放纵惯了,跟着一帮社会人瞎混而已。
兄弟俩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奶奶长大,陆方洲最怕他哥。
他只告诉了陆远川和左棠干架的事,却改编了事情的起因。
“方洲!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远川眉头一拧,瞪着陆方洲。
“……”陆方洲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
凭他对左棠的了解,觉得双方应该一碰面就动手才对。
没想到左棠这家伙突然转了性,有条不紊的东拉西扯。
偏偏他又没脾气,完全get不上左棠节奏,只能干瞪眼。
“咱奶奶身体怎么样了?眼睛还是老样子?”
左棠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老人家身上。
兄弟俩面露黯然之色,陆远川叹了口气:“身子骨还算硬朗,眼睛还是老样子,医生倒说能治好,可这花费······”
说到这儿,陆远川的话语中充满愧疚,脸色更加难看。
左棠知道这兄弟俩很孝顺,要有办法,也不会拖到现在。
他略做思索,认真问道:“需要多少?”
陆远川不明白左棠为何如此关心此事,但还是如实回答:“我找了个私人保镖的活,收入还不错,这几个月存了点,还差八万多吧。”
“我明天给你十万,剩下的给陆方洲镶颗牙,不管怎么说,当初我下手狠了点,也有错。”
左棠抽完烟,潇洒的弹出烟蒂,语气诚恳的伸出是个手指。
听了这话,兄弟俩面露喜色,不过马上又暗淡下来。
陆远川知道左家有个小吃店,左父又是体制内的人,家境不错,但也就是小康水平。
再说非亲非故,左家怎么可能把十万块交给左棠,让他来帮自己。
陆方洲更是一个劲的冷笑:“姓左的,把我们哥俩当猴耍呢?绕来绕去,我看你是想金蝉脱壳吧,十块你都拿不出来,能拿出十万?屁话!”
他本来就对左棠不爽,现在更加认定左棠在玩猫腻。
左棠是性情中人,这么做原因有二:一是欣赏陆氏兄弟的孝心,想为老人家做点事。
二是他知道陆远川是个人物,几年后会在杭城叱咤风云,以后自己能用的着。
这笔人情投资,稳赚不赔,提前打下些基础总没错。
左棠也不生气,白了陆方洲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今天没有,不代表明天也没有,陆方洲,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多和你哥学学。”
刚才一顿脑补,左棠发现自己的眼界和技艺还在,区区十万,应该是手到擒来。
陆方洲被怼的说不出话,哼了一声,索性扭过头去不看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