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她迷蒙的意识在看到来电显示时瞬间清醒，手一抖，手机“咚”一声掉到地毯上。

贺宁雨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她扫了眼时间，十点半了，裴海澄这时候打电话给她是什么意思？

她捡起手机，小心又郑重地接起电话：“……喂？”

对面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不太规律。

贺宁雨眉头微皱：“你喝酒了？”

半晌，对面才开口。懒懒的，像吹散的蒲公英落到贺宁雨的心上。

“宁雨，来我房间。”

贺宁雨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

“……我在。”贺宁雨实在不知该如何同裴海澄相处，为什么她可以若无其事的给自己打电话，为什么自己的情绪总是那么容易因为她而震动。

“现在，过来。”

裴海澄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一丝不耐，她还是这样，说的话、下的决定，都不容自己反驳。

哪怕她都提出了分手，裴海澄依旧可以做到什么也没发生，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对她发号施令。

“太晚了，我已经睡下了。”

裴海澄沉默了两秒：“你不想知道答案吗？”

贺宁雨呼吸一滞，那种熟悉的被束缚的感觉再度卷土而来。

“过来，我就告诉你。”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对方果断挂掉，笃定了她一定会去。

贺宁雨还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耳朵里都是忙音。她思绪全乱了，睡意早就一扫而空。

去，还是不去？

脑海里两种声音天人交战，最终还是选择了去。贺宁雨自我安慰道，即便是分手也该当面说清楚才是。

她起身刚要拉开房门，犹豫了下，找了件薄外套披在身上。

八月底的气温有些凉，贺宁雨站在走廊上，轻敲房门，等着裴海澄来开门。

在寂静的夜里，很快一阵不算大的脚步声清晰的传入了贺宁雨的耳中。

门开了，伴随着裴海澄身上特有的冷香，她就站在那里，背着室内的暖光，带着笑意看着贺宁雨。

“进来。”

她无比自然的拉起贺宁雨的手，将她带入房间。

门在身后关上的刹那，贺宁雨被她压在门上，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呼吸间全是彼此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