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学

成淼大喘着气，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在隐隐作痛。他恨死这群校园霸凌的人了，可面对他们的问题，偏偏他又没有办法回答：

那球早漂到湖中央去了，怎么可能拿得回来？

直到这群小弟中有人开始起哄：“让他下去把球捡回来。”

“对，让他下去。”

“把他推进湖里，老大。”

·

另一边，眼瞅着就要排到自己了，却怎么都找不见成淼的踪影。成焱抻着脖子左看右看，整个人都急坏了。

他拿出大哥给他买的手机，朝着成淼发消息：

[你在哪儿呢？]

[回话啊，傻子。]

[回我消息！！！]

“好，下一位。”

前面女同学的报到手续办完了，离开了队伍。负责这事儿的老师看着东张西望的成焱道：“同学，到你了。同学，同学？”

“哦、哦…”成焱回过神儿，眼睛还在四处寻觅。他纠结坏了，最后只能一跺脚，狠下心来道，“老师，您先给别的同学办吧，我现在有事儿，等会儿再来办。”

说完，冲出人群，跑进了东边那条队伍里。他一边找人，一边想着，那小子要是办完之后自己走了，不告诉他。他一定把他的皮都扒下来！

“同学，看见我弟了吗？”

“你好，见过我弟吗？”

“有没有见过一个男生？”

……

“哦，个子不高，比我矮小半个脑袋，长得跟我差不多的那个就是。”

“那个是你弟呀？”也不知道问了多久，一个已经办完了入学手续的胖男生过来跟他说，“刚刚好像是见过一个跟你差不多的男生，他被人掐着脖子拽走了。”

“你说什么？！！”成焱一下子急了。

“那群家伙很吓人的。”胖男生道，“我有个发小在这个学校上高二，他都跟我说了，惹谁都不要惹那帮人。尤其是一个叫蒋歇，一个叫蔡大憨的，家里权势通天，连校长都奈何不得。”

“唉…这事儿你管不了。我劝你呀，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说的是人话吗！”成焱眼睛都给气红了，“那他妈是老子弟弟，亲弟弟！那是别人吗？shǎ • bī！”

“哎你这人，怎么骂人呢……”也不知是谁给成焱指了条道，成焱急匆匆地就去了，胖男生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望着成焱的背影一脸懵逼道。

·

后湖。

湖心亭上，蒋歇双手掐着成淼的脖子，把他整个人都悬空提了起来。成淼拼了命地挣扎，却仍旧感到那双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在不断加大着力道。他的脚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湖水，而眼前的男生满脸恶笑，显然是根本不怕把他扔进湖里。

偏偏这样的生死关头，周围的小弟们还在不住叫嚣着：

“老大，把他扔下去！”

“给这小子一点儿颜色看看！”

“这湖很浅，还不到一米七，死不了人的嘿嘿嘿~”

尼玛，成淼悲痛地想，自己的身高也就一米七，神他妈死不了人，呵呵。

“放、放我一马…”成淼艰难道，“让、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眼前的少年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当真是漂亮极了。再加之嘴角那抹嫣红的血，好看到连最美的女孩都不遑多让。最关键的是，蒋歇欺负过那么多人，换成别的新生，只怕早该吓到痛哭流涕了，像成淼这样表面认怂心里还把算盘打得一清二楚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既然如此，蒋歇倒是不介意陪他玩玩。

“你能做什么？”蒋歇道。

“饶、饶我一马…什么都做……”成淼道。

蒋歇笑了起来：“什么都做？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看着他一副思索的样子，成淼就知道他大概率不会把自己扔进湖里了，毕竟人命关天，他恐怕也没那个胆子。刚刚缓一口气，谁知下一秒，蒋歇却是两手一松，满脸狞笑地放开了成淼的身体。

“啊——————！！！”成淼完全低估了对方的疯批程度，他失去平衡，惨叫着从亭子坠落，整个人跌向湖里。

成淼不会游泳，就在他以为不死也会折半条命的时候。千分之一秒内，却是有只手突然伸了下来，牢牢地攥住了他的衣领。

成淼的下半身在水里一荡，水花四溅，慢慢稳住了。

缓缓抬起头来，心跳稍定的时候，成淼看到的，是他的三哥哥。

“抓紧我！”成焱半只身子探在栏杆外，拼命抓着成淼，一张脸都被石质围栏压变了形。

成淼会意，两只手连忙死死地抓住成焱的胳膊。下一秒，成焱嘴角勾笑：“要上来咯~”

说着，猛一用力，把成淼连人带水地从湖里“拔”了起来。胳膊抱住成淼，就势打几个滚儿，终于把他带上了岸。

和哥哥互相搀扶着慢慢站起来，再一次踩到岸上，成淼的腰部以下全湿透了。但他已然顾不上这些，因为蒋歇一伙人怒气冲冲，直奔他们来了：

“你他妈谁啊？”

成焱上前一步，一拳抡到了蒋歇脸上：

“老子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