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陈恨收回手,揉了揉眼睛:“嗯……对不起,皇爷。”
“脖子疼么?”
他趴在案上,转了转脑袋:“不疼。”
“那你再等一会儿,朕马上就抄完这些了。”
“谢谢皇爷。”陈恨随手翻他抄好的诗,他仿陈恨的笔迹,圆滑可爱,里边却藏着小小的锋利。
陈恨忽然看见里边一句细雨洗胭脂,随口道:“南边的桃花儿开了。”
“是。”
“不过还是长安的梅花儿好看。”陈恨掸了掸他的衣襟,笑道,“皇爷的衣襟,要有梅花儿来簪。”
第49章风起(1)
接下来一连三日,陈恨都窝在养居殿抄写苏衡的诗,直到了二月初一那日。
李砚不知道犯的什么毛病,好好的长案不用,非要抱着奏折,跑来与他挤一张小案。就这么相对坐着。
“离亭。”
“嗯。”
李砚似是随口唤他一声,陈恨也就随口应了。
“你不是总惦记着李释么?”
游走的笔尖一顿,陈恨抬眼看他:“他怎么了?”
“病了,宫中派去王府料理丧事的人报上来的。”李砚在奏章上圈下一个朱砂红圈儿,亦是停了笔,“暂且查不出缘由。”
陈恨抓了把头发,思忖道:“奴也不能直接把手伸到王府里去。”
李砚不紧不慢地说:“今日瑞王首七,你代朕去祭拜,顺便看看他。”
陈恨忙不迭谢恩:“多谢皇爷。”
“朕与你一同。”
“好。”陈恨想了想,轻声道,“不过……皇爷,是不是不宜太过张扬?世子爷年纪还小,在长安城尚且站不稳脚,恩宠太过,是不是不大好?”
“是。”李砚拉了长音应他一声,无奈道,“朕便服同你去,对外只说是你代朕去。”
陈恨笑着朝他一拱手:“多谢多谢皇爷。”
又半晌,李砚悠悠道:“去年事情太多,连三月春猎都临时免了,今年春猎,各地侯王来,朕让鲁地的人给你带了两尾比目鱼。”
“比目鱼?”陈恨一愣,呆呆地问,“好吃吗?”
李砚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自个儿跟朕说要比目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