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李砚定定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蹲下身,还没来得及将散在地上的梅花枝子拾起来,外边又响起了敲门声。
一开门,陈恨好潇洒地抛给他一个什么东西:“给你。”
他说完这话,便捂着眼睛,苦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手里是装膏药的小瓶子,李砚不会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陈恨身上的酒气不那么重了,头发披散着,发尾仍湿着,衣裳也穿得不齐整,腰带还是原先那个,他洗过了再来。
李砚见他这副模样,眉心一跳。
陈恨进门,一蹬脚就关上了门:“听不懂?我说我给你。”
李砚双手揽着他的腰,仍将他压在墙上。
陈恨笑了笑,道:“你就这么喜欢这个?”
“你正经一点,把我当个男人看。”
陈恨反问他:“我不是个男人?”
李砚蹭开他的衣领,看见他的肩膀青了一块:“方才还没有的,你怎么了?”
“摔了。”陈恨闭了闭眼睛,“出去的时候一不留神,在楼梯上摔了。”
难怪那时外边响了一阵。
目录之后这两人都失了理智。
陈恨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弓起身子,将额头磕在墙上撞了两下,才勉强教自己回了神,咬着牙喊了一声疯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谁,大约说的是自己,怎的会因为李砚一句喜欢,就把自己洗干净了送上门来;大约也说李砚,陈恨的手死死按在墙上疼啊。
他喊得轻,李砚却听得清楚,也以为他是在喊自己。只伸手抓住他的两只手,陈恨失了倚靠,往后一倒,直跌进他怀里,李砚道:“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陈恨犟嘴道:“……疯子。”
后来残存的酒水与痛楚终是教陈恨失了神志:“皇爷……爷……”
“你还知道我是爷。”李砚的动作一顿,低声问他,“你知道我是爷,那你记不记得,你在岭南答应过我什么?”
陈恨当然不会记得,于是李砚每顶一下,便问他一句:“你记得不记得?”
陈恨回过神,咬着牙回道:“我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