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但天地良心,她可不是没自知之明的人。
新婚之夜,他挪开花扇就去了外书房,分明是拿她当摆设。且这男人心高气傲,既然年逾二十不近女色,守身自持,对这种事定是颇为看重,不会轻易敷衍。若他真为一纸赐婚就跟新娘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他就不是以桀骜心性闻名四海的汾阳王了。
但这种话她不敢说,只无辜眨眼。
谢珽闷笑了声,直腰坐起时,口中传来似笑非笑的低语,“你才多大,都还没长开吧。”说着话,目光迅速扫过锦被下她的胸脯腰身,而后落回书卷,回到方才清心寡欲认真看书的模样。
阿嫣闻言,心中微怒。
他这是什么意思?嘲笑她的身材么?十五岁的姑娘多半都还在长身体,她这身段在同龄人里已是出挑的了。又没吃灵丹妙药,更未经妙手调理,还能在苗条纤秀的身体上长出丰腴的景致不成?
以为谁乐意嫁给他呢?
嘁!她心中暗嗤,知道谢珽果真只是来睡觉,忐忑消去后,再不愿多看他一眼,转过身朝着床板就睡了。
第11章不寐软玉在侧,到底没能睡着。……
整夜安睡,清晨醒来时枕边已然空荡。
阿嫣不知谢珽昨夜何时睡的,也不知他今晨几时走的,反正昨晚听了谢珽调侃她身段的那句话后,她脑袋里绷着的弦就彻底松了,心里隐晦的忐忑与不安也随之消弭。
之后困意如潮,酣然睡到了天明。
此刻晨曦透窗而入,红绡帐内天光朦胧,要不是枕畔放着谢珽翻过的兵书,她甚至要怀疑昨晚他究竟是否来过。
她翻了个身,披衣下榻,见玉露听见动静后带人进来伺候,便问道:“王爷几时走的?”
玉露偷瞥她的神情,低声答:“卯时初就走了。”
“那么早?”阿嫣讶然。
……
长史司里,谢珽掩唇打了个哈欠。
他自幼习武身强体健,又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寻常不管熬得多累,睡上两个时辰便能歇得精神奕奕,容光焕发。
但昨晚他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