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些年别的没攒下,身上大小毛病不少,哪怕隔着厚衣服,姜颂的胳膊也就刚够顾长浥的大手一攥。
顾长浥低下头,半天没开口,似乎在确认什么,手指稍微紧了紧。
高烧带来的骨痛让姜颂感觉自己快被他攥折了,但他没力气挣脱,忍不住地低哼了一声,“长浥,松手。”
顾长浥的脸色越发阴沉,目光在姜颂的围巾上逡巡,“你在生病?”
网约车到了,车头灯在雪夜中打出两道光柱。
墅区禁止鸣笛,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先生!你们叫的车吗?”
漠然地看了姜颂一眼,顾长浥五指微松,毫不迟疑地脱开他的手臂,任由他走进纷扬的大雪。
四周安静下来,玄关外的声控灯熄灭了。
顾长浥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混杂着雪的冰凉和泥土的腥气,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甜梨一样的香气。
他缓慢地睁开眼,就像是要握碎什么,重新攥紧了虚空的掌心。
第3章
“快四十一度才来医院,你怎么不等嗞了火星再来?”凌晨的门诊部比白天还要繁忙,医生把姜颂的体温表甩下去,没什么好气。
“睡着了,没注意。”姜颂揉了揉鼻尖,态度很好。
“白细胞水平低,常发性发热。”医生拍了拍他的病历,指指门口,“你家属呢?让家属给你拿药去。”
“我认识,我常来。”姜颂低头看看配药的单子,“辛苦您,麻烦了。”
医生看了一眼他白得泛青的手腕子,一边按了下一位病人的序号一边嘟囔了一句:“病房门口有饮水机,接口热水再去输液。”
“嗯,谢谢医生。”姜颂退出问诊室,轻车熟路拿着单子去领针剂。
最近气温低,感冒高发季,病房里好多生病的小朋友。
一开始姜颂分到一个输液床,后来病房里来了个抱孩子的年轻妈妈,他就把病床让出去了。
病房里温度挺高的,一针退烧针推进输液管里,姜颂出了一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