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夭夭被她聒噪地睁开了双眼。
自从乐清死后,夭夭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说不出来的冷漠与高高在上,她的目光虽落在柴筝的脸上,那双幽深的瞳孔中却并没有柴筝的影子,活生生似个盲人。柴筝的眉心一蹙,她忽然伸手,相当大逆不道地屈指弹了下夭夭的额头,夭夭吃疼,捂住了脑袋,方才空洞无一物的眼睛里终于溢满泪水,她委委屈屈地看向柴筝,“做什么!”
“……”
那跟进来的斥候站在阮临霜背后,此时小心翼翼俯身提醒,“那是木桑国的巫衡。”
“她知道轻重,不必担心。”阮临霜也变得理直气壮。
斥候看着小巫衡头顶上一道清晰的红痕,并不觉得小公爷下手知轻重,他叹了口气,默默退出帐篷,就站在外头给看着门,防止有人看见这一幕,告小公爷个“以下犯上,破坏两国邦交”,仅管两国邦交体现在相互问候祖宗上。
夭夭眼泪汪汪地抽着气,她见柴筝又忽然靠近过来,便连刚刚的矜持冷漠也不要了,将自己滚成个团子,往后缩了缩。
“哦,没事,”柴筝给夭夭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而她本人却云淡风轻,“就是看看我是否还能弄哭你。”
“……”巫衡虽然能力突出,却也是个五体不勤的小姑娘,若动手,连半个柴筝都不如,况且柴筝可是做了大半辈子的京城小霸王,身上自带了张牙舞爪的光环,夭夭看见她就心虚。
“既然你已恢复正常,那我们就好好说话吧。”柴筝撩起衣服也坐在地上,“乐清临死时,将他所有的记忆都交托给了我。”
夭夭尚未惊讶,阮临霜的手先行一步,往柴筝肩上轻轻一撂,撂得柴筝一个激灵,恍然想起这茬还未曾与小阮提过。
幸而阮临霜也不是个逮着不放的,她只是在柴筝抬头时,抿嘴笑了一下,笑得柴筝脊背发凉。
关于禁术“血封”的细节,柴筝了解的不如阮临霜,自然也不知道当她说出“交托记忆”时,小阮便知道她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乐清想着保护夭夭,却拿柴筝做了牺牲品,她的伤恐怕也来源此处。
“想什么呢?”柴筝见小阮的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多嘴问一句。
阮临霜仍是笑,“可惜我那些méng • hàn • yào未能派上用场,据说喝上八两,醒来能头疼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