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赵谦一棒子敲在软棉花上,还多给自己敲出了一种“不得好死”的方法,整个人更加阴郁。
他走到土地庙前,雨帘刚巧落在他的脚尖,野外泥泞,土里还渗着些被冲淡的血迹,柴筝眯起眼睛将阮临霜又往后拉了拉。
柴筝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关恐怕没那么好过去。
“他是当今圣上吧。”阮临霜贴着柴筝耳廓道,她的声音很轻,雨又下得嘈杂,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乍闻此言,柴筝没动弹,她的身体紧绷起来,比现在冲出去跟赵谦说“恭喜你不得善终”还要紧张。
阮临霜继续道,“你不想面对他?为什么呢?”
柴筝并没有因为阮临霜年纪小,而敢有丝毫的忽视和怠慢。
将一个人放在心上惦记了十几年,就算之后还会常常生出惊喜,但至少清楚的明白她有多莫测的实力。
阮临霜八岁的时候单挑私塾中三位先生,其中一位感慨“后生可畏”,从此弃笔从戎,后来还成了柴筝军中的管家翁,天天拿着藤条往州府衙门口一站,不拨钱粮就拿着圣旨直接抢,也算是个人物了。
柴筝在心里掰着手指算,八岁的时候就能把文人气成土匪,四岁打个折扣,那也是吾辈楷模。
她瑟缩了一下,越发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被阮临霜揪住什么小辫子,当即断定这个柴筝披着羊皮,其实是个狼崽子,追妻之路被人连夜凿断,连她造反的事业都当即卷铺盖跑路了。
“我总感觉,你跟我是一类的人。”阮临霜犹豫道,“连我爹亲都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
柴筝忽然觉得有些心酸,她的小阮一直这么孤孤单单的长大,而自己偏又躲躲闪闪,英年早逝。
“我,有原因的。”柴筝软糯糯地憋出一句,她抓住阮临霜的手往自己胸口一按,信誓旦旦,“相信我。”
小孩子的心跳炽烈而温柔,阮临霜的眼眶里又满含了泪水,她抽抽鼻子,“我平常是不爱哭的。”
柴筝心想,“我知道啊。”
阮玉璋死得那天,柴筝千里迢迢赶回长安,她的小阮抱着牌位站在自家门口,看那些凉薄的狗官进进出出,却一滴眼泪都没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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