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结果这还不算完,赵优又写了生员、廪生、举人、进士等字样,对赵仁河讲解了一下:“秀才要经过县、府、院三试,过了才是秀才。秀才头名叫”案首”,其上等者每年有四两银子,称廪生。谁也不在乎那点子银,只是名儿好听。考入了县学府学的又叫生员。县府试一年一回,院试三年两回。考的是八股、试贴诗、经论、律赋……这些你且还有的学……要考五场……。”
听的赵仁河脸都要青了!
然后又追问:“那是不是考试很辛苦?被关在小黑屋里三五天的?”
“哪儿有,那是前朝。”赵优乐了:“我朝考试虽然延续了前朝的规矩,但是那考场可是重新修缮,比前朝强多了。”
“那还是要考好几天啊!”赵仁河在意的是考试的时间以及难度,地点无所谓,哪儿还不能写个字?
“要考三天的那是会试,起码比前朝条件好,入场还要洗澡呢。”
赵仁河一脸黑线:“哦,那敢情好……。”
合着那位穿越前辈就想了这么一招啊?
入考场之前还要洗个澡,啧啧啧!
而赵优说着说着便忆起书院里某同窗说的玩笑话来:“秀才入闱,有七似焉:初入时,白足提篮似丐。唱名时,官呵隶骂似囚。其归号舍也,孔孔伸头,房房露脚,似秋末之冷蜂。其出场也,神情惝,天地异色,似出笼之病鸟。迨望报也,草木皆惊,梦想亦幻。时作一得志想,则顷刻而楼阁俱成;作一失志想,则瞬息而骸骨已朽。此际行坐难安,则似被絷之猱。忽然而飞骑传人,报条无我,此时神色猝变,嗒然若死,则似饵毒之蝇,弄之亦不觉也。初失志心灰意败,大骂司衡无目,笔墨无灵,势必举案头物而尽炬之;炬之不已,而碎踏之;踏之不已,而投之浊流。从此披发入山,面向石壁,再有以”且夫”、”尝谓”之文进我者,定当操戈逐之。无何日渐远,气渐平,技又渐痒,遂似破卵之鸠,只得衔木营巢,从新另抱矣……。”
当年他入场,何尝不是如此?
见惯了不少平时文质彬彬的人失态,还有的疯癫。
赵仁河也听得是胆战心惊,这比高考可狠多了!
高考每场每场都是按小时算的,考完就能回家。
虽然说,高考也好几天,但是没关在小黑屋里头不让走啊?
再是前辈开创的基业,那也是封建社会,他怎么就没改革一下科举呢?光种地有什么用?土里刨食儿一辈子,除了够吃饭之外还能干什么?不禁海你倒是发展海贸也行啊?
就他们家这样一个个困坐书斋不动弹的白面秀才,从小娇生惯养的,能吃得了那个苦?
且他乃庶子,嫡母打压庶子,可是默认的事情。
只要不做的过分了,没人会真的去管,上次他是气急了,才给他仗腰子出头了一回。
再看这小身板子,每日坐车来去,真要考试的时候得有多少因为体力不支晕场的啊?
赵优也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赵仁河:“你这身板儿要好好的养一下,因为科举不止考文,也要看君子六艺,这是开国皇帝定下来的规矩,人要能跑三千米,要能拉的开弓,射的出箭,最不济也要会自己骑马,虽然不至于让你们冲锋陷阵,但我大顺朝乃是起于战乱,不能忘本,所以不论文武百官,还是文武科举,都不能少了体能一项!”
赵仁河心里叹了口气,不就是体育么?前辈没搞明白,成体能了。
但还跟君子六艺挂钩,可也不错了,知道找个由头,不然莫名其妙的那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书虫们,不一定照办。
赵优回过神来,见怀里的堂侄儿一副沉思的表情,不由得笑出了声:“都是这么说,你只管好好的用心读书,你还小,每日跟着跑跑跳跳的养好身体要紧,等你再大一大,去了书院,就有各类活动需要参加,骑个马射个箭什么的,把身子骨儿打熬得结实了也就可以了,就算是要为官做宰,那也是文官,不会让你真的拿着刀剑上战场的,若是连文官都要披甲上阵了,除非是灭国之战。”
这孩子挺乖挺巧,又是庶子出身,嫡母那样对他,他还能不说嫡母一句不好,是个好孩子。
唉,可惜啊,不是个嫡出。
“侄儿知道了。”赵仁河忙不迭的点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会吃苦的人吃苦一阵子、不会吃苦的人吃苦一辈子!这个时候不能怕困难!”
“这说的还挺有道理!”赵优亲热的摸了摸他的头:“既然你明白,那就更好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后院那是女人们的地方,不要在那里用过多的心思,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