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浑然没发觉纪知的脸唰地白了下来，只压低了声音，道：“厉少弄不死他不就是因为忌惮着朱锐这个后台吗？把纪先生送去法庭做个人证，朱锐倒了，陆远空就是只任你摆弄的蝼蚁。你立刻就能给你那位心上人报仇雪恨了。”

纪知越听越觉得窒息：“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啊...”

李一常正要追溯往事，狱警就进来提醒探监时间结束。

他被带回监狱前，抓过厉少的手：“你照顾好我的妻儿！”

厉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也能言出必行。

一旁的律师起身，提醒道：“现在已经有了见闻和商会往来的账目记录，只要纪先生能上庭作证，完整地复述当年所有事情，这个拖了六年的案子，就可集齐人证物证，厉先生这么多年的心结，也可以解了。”

“........”

厉少却不怎么高兴，他没想到“钥匙”会是知，而取得这把“钥匙”的办法，是让纪知把旧伤疤揭开，去法庭当着法官和其他人的面自述自己17岁那两年的不堪遭遇。

他哪里忍心。

律师转而问纪知：“纪先生，你还能想起当年的事情吗？关于朱锐，关于商会，关于那些酒局。”

“......”闻澈很想帮他们，他又去触碰原主的禁忌，不出意外，立刻遭到剧烈的反噬。

厉少见他面色惨白，额前也开始沁出冷汗，实在不忍，抬手捂住知的两边太阳穴，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前，安慰道：“好了好了，难受就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知，不要逼自己。”

纪知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对不起...”

“没关系。知，没有关系，我还会有别的办法。”厉少柔声说：“就算你真能想起来，我也不想让你出庭做这种证，所以没关系，总会有别的办法。”

知从他怀里抬起头，以上仰的视角看着厉少：“...你有没有想过，我想不起来，或许是因为，我不是我。”

哪怕现在前面挡着一千个于随，都不能阻止他认定一个事实：厉少对闻澈的感情，绝不是自己最初想的那么简单。

厉少却苦涩地笑了笑，轻轻摸了摸纪知的后脖颈，“我也很希望你不是你...可我知道，你就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