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五十九光年
过了片刻,那敲门声便消失了,隐约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孟芫下意识紧紧咬唇,抑住喉头的低泣,而迟寅十足坏心眼,存在感太强,孟芫受不住,主动仰头迎合着他。他抱着她,嗓音喑沉:“看着我,孟芫......”
“滚蛋。”
“怎么还骂人呢?”
“去死!”
“孟芫,这你就没道理了吧?”
......
半小时后,迟寅终于放过她。
孟芫趴在沙发上,肩带松散,露出一片光|裸透白的背,宛若皎月白霜。迟寅微滚喉结,偏眼拉起肩带,替她整理好睡裙。男人揪了揪她的脸颊,嗓音带着吃饱喝足的愉悦,轻笑:“还是去洗个澡吧。”
孟芫无力地摇了摇头,她累得不行,实在不想动了。
迟寅没再强求,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将孟芫捞进怀里,给她擦拭身体。孟芫无力反抗,任由他动作。不经意间一瞥,她便看见迟寅拿的是他自己的衬衫,她双颊生燥,挣扎低叫:“...你衣服不要了?”
他上班的西装套装都是定时送去干洗的,她没脸让他把这沾染了两人情|欲的衬衫拿去干洗。
男人眉梢一抬,没脸没皮地说:“好歹弄坏一件我衣服,总不能一直是你的。”
话未落,孟芫蓄力伸腿,把他踢下沙发。
适时,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孟芫重新趴回沙发,探出藕白的手臂摸到手机,解锁随意看向屏幕。
微信界面,三十分钟前晏晏发来两条消息。
晏晏:【下次记得回房。】
晏晏:【对了哦,我明天晚上来拿书~】
孟芫:“......”
—
三月初的某一天,迟寅照常去上班,开完例行晨会,迟盛让他单独留下。
偌大的会议室里,等人全部离场,只剩下林秘书和他们三人。迟盛这才塌下肩膀,朝林秘书挥手示意,表情看起来分外疲累。林秘书颔首,他看向迟寅,替迟盛转达:“刚刚开会的时候,收到北京那边的消息说,迟老爷子生重病了,怕是不行了。”
迟盛揉了揉眉角,语气怅然:“你妈已经过去了,老头儿的意思,让你把孟芫带过去。飞机票订好了,你现在就过去。”
迟寅不肯相信:“不行了?开什么玩笑?”
迟盛叹气:“人到了年纪,没办法。”
迟寅再也按捺不住,推开会议室的门,心急如焚去自己办公室找车钥匙。
等电梯的时候,迟寅给孟芫打电话,说明缘由,嗓音竭力维持镇定:“我爷爷不行了,我们回去看他,他想见见你——”
在工作室里的孟芫愣了一瞬,她旋即应声:“那我们要去看他吗?”
“嗯,机票订好了,中午十二点的。”
孟芫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快到十点,机场偏远,得赶紧赶过去了。
“别慌,迟寅,我现在就去机场,我到了给你发消息。”
两个人在机场碰头,匆匆忙忙,皆是什么行李都没带。
飞机降落北京后,迟寅和孟芫直奔医院。找到舒小云的时候,她正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坐着,魂不守舍。门口上方亮着手术中。
和舒小云一起坐着的还有一个老人,他双臂交叠,支着拐杖,频频烦躁戳着地面。是湛老爷子。老朋友生病也是他第一时间发现的。
“妈。”
迟寅牵着孟芫的手,对着二人轻喊一声。
湛老爷子回头,眯了眯眼,拐杖重重点地,冷哼一声。
虽然从儿女口里知道,这两个小孩儿在一起了,他和老迟俩儿,挺开心两家亲上加亲。但都有些不满,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有,一次都没来看过他两一次报个喜,过年都不回来。
湛老爷子不满着,便看迟寅不大顺眼,觉得他对这段感情没有多么慎重,老人家的心思,领回家给家长看,才代表重视。要是这次老迟没熬住,他岂不是连这两个小孩儿一片都没见上,越想越觉得迟寅轻浮,琢磨着怎么给他施加压力。
孟芫喉咙有点发紧,她一直有点怕湛老头。
她生硬喊了句:“外公。”
“坐下吧。”
湛老爷子轻轻颔首,眼风扫了一下旁边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