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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黑衣人缓缓倒地,从脖子那道极细的伤口里涌出许多血。
夏嘉弦兀自不能反映过来,公孙容却又吐出一口血来,有一滴溅在她脸上,有些烫,公孙容用她的袖子擦了擦嘴,“让你走你不走,现下后悔了吧!”
夏嘉弦颤颤巍巍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腰,然后便听公孙容骂了两句粗口,倒在了她身上,她哪里站得住,便被公孙容压在了下面。
[正文嘉弦追郎诉衷肠]夏嘉弦吓坏了,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公孙容扶了起来。
天边又传来了打雷声,闪电照亮了公孙容的侧脸,白得像死人一般。夏嘉弦用力把公孙容扶到背上,几乎是拼命一般的架势,总算把他搬到了床上。
夏嘉弦在地上坐了半晌才有了点力气,想起外面还有两具尸体,便咬牙起来去关上了门,她不敢看那两具尸体,关了门转身便冲进了屋子,只是不知踩到了什么差点摔倒。
公孙容一动不动,夏嘉弦怕他死了,趴在他胸口听了听,听见了心跳才稍稍放心。
可是他身上都是伤,新伤旧伤一层一层。夏嘉弦咬了咬牙,给他翻了身,让他趴在床上。
夏嘉弦看见了两枚飞镖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腰里,方才她以为自己是要死了,可是公孙容竟然替自己挡了,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当时是什么感觉,想笑更想哭。
夏嘉弦打了一盆清水回来,又把金疮药找了出来了,可是却不知从何处下手。她又怕因为自己此刻的迟疑,让公孙容再也醒不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把公孙容的衣服剪开,用水把伤口的四周清洗了一遍,公孙容依旧没有醒,于是她一手按在伤口的周围,另一只手握住了其中一把飞镖。
她又看了公孙容一眼,脸色苍白,嘴角微微翘着,只是看不见眼角的笑纹。
夏嘉弦想,这个人真好看,这个人是个好人。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把飞镖拔了出来,那飞镖一拔|出|来,便有许多血从伤口涌了出来,夏嘉弦赶紧用棉布按住,许久,才止住了血。
夏嘉弦很高兴,又把金疮药仔细地撒在伤口处,总算稍稍安心了些。
接着便如法炮制,可是刚拔出第二枚飞镖,公孙容便呻|吟出声。夏嘉弦又惊又喜,却不能松开按着的伤口的手,只得试探着唤他,“公孙容!你是不是醒了?你没事吧?”
公孙容咬着枕头,脸色铁青地喘了两口粗气,“你能不能轻点!”
夏嘉弦一听他声音如此洪亮,不禁十分高兴,乖乖地放轻了力量,“这样可以吗?”
公孙容没再说话,等夏嘉弦上好了药,包扎好了,公孙容才缓过来了些。
公孙容撑着床坐了起来,一抬眼便看见了夏嘉弦还在流血的脖子,他招招手,夏嘉弦乖乖地靠过来。
公孙容用袖子擦了擦她脖子上的血,又上了些药,包扎好了之后便不再看她。
他想,原来夏嘉弦只不过是为了生活愁苦,而现在却将她扯进这样一场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争斗之中。
这一次是她运气好,所以她只是受了伤,可是下一次便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她会受更重的伤,她会死,她会被一批批来追杀他的人误伤。
公孙容下了床,脸上再也没有什么神色,声音也有些冷,“还有什么地方受了伤?”
夏嘉弦也感觉出了他的改变,却依旧活动了一下手脚,笑着回道,“没有了,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
夏嘉弦又想起公孙容替自己挡住飞镖的情形,觉得心里暖暖的,犹疑再三终于开口道,“谢谢你。”
公孙容僵了一下,转头看她,从未有过的严肃,“你有什么可谢我的?”
夏嘉弦觉得有些难为情,咬唇道,“谢谢你救我。”
公孙容嗤笑一声,“你是我见过的最蠢的人,被我牵累了竟然还感谢我。”
外面开始打雷闪电,忽然开始下雨,窗子没有关,雨和风从窗户灌进来,冷得夏嘉弦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