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这个房客……诡异！（叁）

“到底是哪个恶魔？我也不知道。”康斯坦汀非常光棍地回答道，“我不仅不知道这个恶魔的名字，甚至连它到底是魔王？大领主？领主？从属魔？劣魔？我都不知道。我想这个秘密或许只有杰弗逊本人才知道，或者他有告诉其他人，但那个人不是我。至于地狱之门打开有什么威胁？你难道以为地狱之门打开之后，人类和魔鬼就能互相去对方的世界旅游了么？啧啧，真不知道你的导师到底是如何教导你的！规则之力！只要规则之力还存在着，魔鬼来人类世界，或人类去魔鬼世界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然，这个恶魔例外，因为这是你们人类违背契约的代价。至于人类想去魔鬼世界只有三种可能：你见过魔鬼；你和魔鬼有签订过契约；或者你具有魔鬼血统。仅仅是第一种可能也只能前往地狱，但是很大几率会死在那里。一旦死在地狱，你的灵魂连逃亡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有和魔鬼签订契约，只要与你签订其余的魔鬼没有死去，那么你在地狱还是很安全的。但是如果你招惹了比你签订契约魔鬼还要厉害的魔鬼，那么那个魔鬼还是可以杀死你的契约魔鬼之后再杀死你的。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你具有魔鬼血统，只要你具有魔鬼血统，那么在你成年之前，你在地狱都是安全的。魔鬼的成年需要180年，所以以人类的年纪前往地狱都是安全的。除非万不得已，魔鬼是不会杀死一个幼魔的。因为幼魔必须到成年才能觉醒血统，只有到那个时候才能判断他是谁的后裔。如果你杀死某个魔王或大领主的后裔，那你就等着被他们追杀到不死不休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话能相信多少，但我还是感谢你的回答。”李雷起身说道，“如果你打算离开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到门口。”

“你这算是卸磨杀驴么？”康斯坦汀嘟哝了一句，然后在口袋里揣上了两听啤酒。“嘿，伙计，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和你聊天的。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欢迎你随时找我聊天。当然，酒钱需要你付。好了，我就不打搅你了，就麻烦你送我离开吧。”

李雷将康斯坦汀送出门，然后再送到附近的地铁站。和康斯坦汀告别之后，李雷发现今天的天气又阴冷了许多。而且在到家门口的时候，李雷居然看到一片雪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看到这片洁白剔透的雪花，李雷心中涌上了一丝寒意。虽然哥谭市地处北温带，但这里毕竟受到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所以哥谭市即便到了冬季也只是阴雨连绵而已。可问题是现在还只有九月，哥谭市居然就下起了雪！这气候也未免太反常了吧？而且这天气的寒冷并不是那种简单的寒冷，而是那种透骨的寒冷，甚至一直冷到灵魂的深处。李雷连忙打开房门，躲进房间里。或许是有房东特权的存在，房间里的温度并没有那么寒冷，而且那种透骨的凉意也消失。李雷掏出了手机，给布鲁斯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许久，然后就听到话筒里困顿的倦意，李雷说道：“布鲁斯，今天下雪了！这不正常，现在可是九月！哥谭市什么时候在九月下过雪了？而且只有哥谭在下雪，因此这和冰河期没有一分钱关系。最重要的是，你去感受下那种寒意，那不仅是身体上的寒意，而是灵魂上的！是的，事情很不正常了！”

就在李雷和布鲁斯打电话的同时，美国很多部门实际上也悄悄地行动了起来。而在哥伦比亚特区的国会图书馆的地下三层里，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这个简陋质朴的空间，几个戴着兜帽的老者正在一张古老的圆桌旁边讨论着什么。而就在他们头顶上的国会图书馆里，学生、学者和参观者们正在这里阅读着属于全人类的智慧。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神色匆匆地走进图书馆，因为太过匆忙甚至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年轻的学生。中年男子说了句抱歉之后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图书馆最深处的藏书区走去，而被撞的年轻学生则嘟哝了一句，“怎么好像总统幕僚长先生？”可惜他的话没有人注意，而中年男子到了深处的藏书区之后。一个黑人拦住了他，而当男子掏出一个证件之后，黑人带着男子拐过几个藏书架，然后就消失了。

“这里有一个传送阵，如果没有我的带领和启动，任何人都无法进入这里。”黑人解释道。因为此时黑人和中年男子就正在那个怪石嶙峋的地下山洞里，这里仿佛回到了中世纪，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甚至这里的护卫都穿着厚重的铠甲，他们拿着重剑和厚盾。虽然面甲包裹的他们让男子看不到他们的眼睛，可是男子敢发誓，这群人正狠狠地盯着自己。一旦自己有任何不妥的举动，他们的重剑就会将自己切成碎肉。即便自己是总统阁下的幕僚长，号称整个哥伦比亚特区权势第二大的男人，他们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怜悯。

“幕僚长先生，作为与总统阁下的沟通渠道，我想我有一些事情必须要事先告知您。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是为了您的生命安全，请您务必记住我接下来的话。”黑人非常严肃地说道，“首先您要知道的是，您等会将面对的是合众国最重要的几个秘密之一，这个秘密是永远不会解密的。因此你需要和我们签署一份保密契约，而这份保密契约是非常严肃的，一旦违背你将付出生命的代价。其次您要明白的是，您的职责只是将您听到的话带给总统阁下，永远不要在这里提出任何你的意见，甚至你连一句话都不要说。否则惹怒了其中的某位大人，总统阁下都无法庇护您。最后，不要抬头与任何一位大人的眼睛对视。——这就是保密契约，我再次提醒幕僚长先生，一旦您违背这份契约，你的生命就会立刻失去。”

“那我能不能不签这份契约？”幕僚长虽然是海军陆战队出身，但他现在也害怕了。

“如果您不签署这份契约，那么我就只有立刻将您杀死。”黑人平静地说道，“从您见到我开始，我们就必须确保您不会对外界说任何不该说的话。如果您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那么我们只能彻底摧毁您。是的，不仅是你的身体，连你的灵魂都不会保留下来。”

“好吧，为了合众国的利益！”幕僚长在这份羊皮纸契约上用羽毛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黑人将契约卷好收起，然后忽然在他的胳膊上盖下一个印章。幕僚长只觉得自己胳膊仿佛被烙铁烫伤一般，他忍不住尖叫起来。但是黑人却又给他抹上另外一种绿色的药膏，他立刻感觉不到疼痛，而原本疼痛的地方居然有一种凉丝丝的舒服感。“你放心，这不是害你。这是一种魔法徽章。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会安排人去保护你。这个保护会持续到你死亡或因为背叛而被处死，我希望不是后者。这算是我们给你的一种福利吧，这种保护可比特勤处的保护更可靠。”黑人将一套衣服递给幕僚长，“脱光你身上的衣服，换上这套。”

“在这里吗？在你面前吗？”尽管在服役期间，幕僚长也和同侪们坦诚相见过。但那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何况现在自己已经是总统幕僚长，他可很久没有在浴室以外的地方脱光过了。可是那个黑人压根就不回答幕僚长的问题，只是径直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看着黑人精瘦完美的身材，幕僚长忍不住嫉妒地想到，自己在服役的时候也是有一副让男人嫉妒和女人爱慕的好身材。不过等看到黑人那精神奕奕并比自己长上快一倍的小兄弟时，幕僚长在内心恨恨地诅咒道，长有毛用！中看不中用，肯定是一分钟就倒的快枪手。

就在幕僚长企图用眼神将黑人的小弟弟烧死的时候，黑人冷冷地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脑海里胡思乱想什么，那些大人们可都是读心高手。如果让他们察觉到你有任何一点不恭敬，他们烧死的可不只有你的小弟弟，恐怕连你的整个身体都会被烧成渣。”说完的时候，黑人已经将兜帽斗篷换好了，然后用麻绳系在腰间，最后换上了一双木制拖鞋。

幕僚长听完黑人的警告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没有料到这些人居然连自己的想法都能看到。他不敢再在心里诅咒黑人，乖乖地脱掉身上的衣服，换成和黑人一样的衣服。黑人打量了一下幕僚长，最后再吩咐道：“跟着我，低着头。在我带你离开那间房间之前，不要抬起你的头。如果你抬起了头，那么我只能带着身首分离的你离开。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讨厌跟你们那个弱智总统解释什么。尤其是他还那么不喜欢有色人种。”

“我明白。”幕僚长乖乖地低着头跟在黑人身后。两人走了大约几分钟，然后黑人停住了。很快幕僚长听到了大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黑人又带着幕僚长走进一间大厅。大厅的声音非常嘈杂，似乎有几十个人在争吵什么。虽然幕僚长很好奇，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肃静！肃静！肃静！”忽然一个庄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房间里所有的巫师、魔法师、炼金术师等一切人士及非人类物种请起立！最尊敬最崇高的北美魔法与巫术联合会主席团成员正在进入会场！让我们欢迎……”大约介绍完十三个人的名字之后，终于听到一句，“所有人员可以坐下。但是未经授权人士请勿抬头或发言，否则将遭致不测！”

黑人立刻低声道：“现在我们可以坐下了，但是低下头并闭紧嘴巴！”

幕僚长轻微地点点头，然后跟着黑人坐了下来。此时大厅里也是大家落座的声音，但很快声音就消失了。虽然幕僚长知道大厅里应该有许多人，可是却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