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几人跟着老院长来到了一条小河旁,小河里的水清澈到可以看见水里面的游鱼，它们互相追逐嬉戏。
小河旁有一棵极为高大的树木,一部根裸露在地面上的树根虬结,盘缠交错,粗壮的树干怕是几人合抱都抱不过来。
一看便是一棵年份已久的老树，众人站在它面前极为渺小。
这棵老树通体漆黑,不像是它原本的颜色,反而更像是被烧焦了，树皮表面黑乎乎的干结在一起。
这棵树上没有一片叶子,所有的树枝都是光秃秃的支棱在外面,焦黑的树枝裸露在阳光下，带给人一种沉沉的死寂感。
老院长看到这棵树,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恣恣,你看,这就是神树了。你试试能不能跟神树沟通,告诉她我们知道错了。”
闻言，秦恣仰头看向这棵树。从它的最根部看到最顶处，顶处的阳光刺的她眼睛发疼,她也没看出什么来。
这棵树是死的，就如同它的外表一样，死的不能再死了。
季山人看到这,也有些失望，他以为跟老院长来一趟这里，就能找到那巨树。
因为如果再找不到那巨树,罗恬就要死了。不止是她，医院里又来了几个跟她症状相同的病人，情况看起来都很严重。
据不完全统计，市面上流传的桃花仙人至少有一千个以上。
一千个，那是什么样的概念，季山人想都不敢想。
当秦恣把自己的发现说给老院长听的时候，老院长是怎么都不相信的，她摇着头，满脸仓皇：“不可能，不可能！神树是有灵的，神树她不会死的！六十年前它都没死，这次怎么可能就死了呢，这一定是神树给我们的惩罚！”
闻言，季山人一愣：“六十年前？”
“对，”老院长点了点头，觑了一眼神树，似乎妄图唤起神树的记忆，想起它与村子里多年的缘分。
“六十年前，神树，她救了整个村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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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前，老院长那时不过才十岁。小木村也远没有这时的繁荣，整个村子里只有二三十户人家。那时虽然贫穷，但村子里的人却是空前的和睦。
但，即使再和睦，几十百来号人里，也总会出现一个人渣。
老院长还记得，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
傍晚时分，天边乌云集结，衬得天色愈发暗沉，老天似乎都看不下去小木村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了。
恰在此时，村边远远传来了一阵喊声，带着快意：“大家伙儿快来看啊！真是老天有眼，这渣滓终于被我们找到了！”
这一声喊，几乎惊动了全村。村子里的人有事的、没事的，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匆匆跑到村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看见两个年轻人按着一个模样奇丑的男人，这男人被按在村口的泥地中，脸上糊了一脸的泥水，看着狼狈无比。
但即便这样，也挡不住他眼中淫邪的光。
他仰头看着村边赶来的一群人，还没看清到底有多少，就被人兜头踹了一脚。
“李大壮，呸，你这个黑了心的！怎么不早点去死！”一个中年女人骂骂咧咧的，要不是被周围的人拦住了，她都恨不得踹死他。即使被拦住了，她的目光都恨不得喝他血，剜他肉。
显然是恨毒了他。
谁料李大壮听到这样的话，也没露出什么羞愧的表情，反而□□一声：“来啊，你来踹死我，快来踹死我。反正你女儿那身细皮嫩肉我摸也摸过了，上……”
这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大家伙儿就懂了，脸色瞬间变得黢黑。
中年女人目眦欲裂，旁边的两个人也不好再拦着她。由得她上前狠狠踹了他个窝心脚，一脸栽进了泥地里。
他呸呸两声，将嘴里的泥水吐出来，眼神还是那般混不吝。
看到女人气得不清，胸腔随之抖动，他还忍不住咂摸了两下，目光不断在她身上流连。那眼神，那模样，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打心底里作呕。
女人快气疯了，整个人状若癫狂。
但她越气，反而越能刺激李大壮的兴奋点。
即使他已经被村民抓住了，他却一点也不害怕，眼中的眼神越来越兴奋。
正当众人吵闹不止的时候，小木村的村长拄着拐杖从远处走来了。
他一看见泥地里那个脏的看不出来模样的男人，眼神霎时变得厌恶起来。
“带走！”他用拐杖狠狠的杵了几下地，也是气得不轻，他用眼神扫过旁边那两个年轻人，“带到祠堂！”
这么一说，那两个年轻人立即抓着李大壮的肩膀，逼着他向前走。
似乎是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李大壮也不反抗，就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目光不断在旁边的一群女人身上流连，看着看着又咂摸几下，眼神下流又不避讳。
几个女人感受到这目光，脸色铁青，却又管不了李大壮的眼睛，只得一口气闷在心里，吐又吐不出来，憋得人难受至极。
见此，李大壮慢慢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意。
女人们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想走却又不敢走，只能跟着，就巴巴的盼望着等会附和自己的人会比反对的人多。
原来，这李大壮是村子里有名的搅屎棍，平时也就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虽然惹得村民们厌烦，但倒也不至于恨成这个样子。
但前一阵子，这李大壮不知道糟了什么邪，他不偷鸡摸狗了，反而开始做一些下流的事情。
什么偷内衣、偷看大姑娘洗澡这些事他做得顺手极了。
这些事做得多了，他胆子也变大了，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奸/污了隔壁的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才十六岁，她娘问她的时候，她只一个劲儿的哭，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那个年代，一个姑娘的清白是何等重要，那姑娘家人也不敢声张，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料，就是因为那家人的不声张，反而让李大壮尝到了甜头，他开始三天两头去找那姑娘。找的多了，他开始慢慢不满足于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将目光看到了村里其他人身上。
但他也不会盲目去随便找个人奸/污，他都是提前算过了，那些胆小的、快要嫁人不敢声张的，他只对这些女孩下手。
次数多了，这些人也开始不能让他满足了，最后，他盯上了一个刚嫁进村子的小媳妇。
那小媳妇初看不过尔尔，但当她怀孕之后，整个人脸色好极了。这脸色一好，即使只有五分姿色，那看起来也得有七分。
他路过那小媳妇家好几次，最终还是抵不过心底的那股痒意，顺着自己的心，摸进了那小媳妇的房间。
谁料，就这么一次，就害得那小媳妇的孩子流掉了。
小媳妇知道孩子没了后，完全豁了出去，去村长那揭发了李大壮。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事情，让村民们知道了李大壮以前干得那些好事。
这下，村里完全炸开了锅。整个村子就几十户人家，女孩本就不多，他这事几乎祸及了村子里三分之一的年轻女孩。
李大壮知道东窗事发之后，连夜就逃进了山，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村民揪出来了。
这下，他一回村，等他的就是几十号愤怒的村民。
村长下令要把李大壮带到祠堂，就是准备要处置他了。
不过小木村的祠堂是个神奇的地方，一般村子里犯了大事的人就会被带到祠堂，让村民们举手表决、表态。
所以曾经也有过犯了大事的人被无罪释放了。
这次，她们只求能让李大壮受到应有的惩罚！
一群人气势汹汹走到祠堂门口，却惊觉祠堂里根本容不下这些人。这一次，小木村几乎是全村出动了，本来祠堂是只准村子里的男人进的，但迫于这次的受害者都是女人，所以这次村子里的女人们也跟来了。
祠堂容不下，村民们只得找个地方，这一找，正好就找到了神树下面。
这棵树年代久远，没人知道它到底活了多久了，许是小木村建村开始，这棵树就在了。此时，这棵树的树冠上还是盈了满眼的绿，郁郁青青，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村民们围在下面义愤填膺的争吵。
女人们实在是太恨李大壮了，她们嚷嚷着要让李大壮受到应有的惩罚，也就是让他去死。
男人们却不这么觉得，他们觉得李大壮虽然罪行累累，但让他们shā • rén他们也是不敢的，所以准备把李大壮打个半死撵出村子。
双方各执一词。
李大壮在一旁含笑看着这一群人为自己争吵，整个村子几乎分成了两拨，看起来势均力敌，但李大壮笃定，他们一定不会真的杀了自己。所以他有恃无恐的在一旁左瞟右瞟，看起来极度不老实。
这时，天上的乌云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了，像是慢慢朝小木村压了过来，本该遥不可及的天幕就像是伸手就能碰到似的，越压越近。
可谁也没注意到这个，神树葱郁的树枝树叶遮住了他们的视线，让村里的人在下方闷头争吵。
一群人争吵不休，叽叽喳喳，老村长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群鸭子里，吵得自己脑壳嗡嗡作响。
他忍不住用拐杖敲了敲地，提高了声音：“好了！不要再吵了！这样吧，大家都争不出结果来，不如干脆举手表决。现在……”
老村长还没说完，天边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像是一道惊雷炸在耳边，让人有些发懵。
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边掠过，将越发阴沉的天空照得宛如白昼，也让村民们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