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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允培拍拍他的肩膀，“儿子啊，对不起，关于你的身世，我们向你隐瞒了二十七年。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因为关于你的一切，我们无从所知，一直以为你是个孤儿，为了能让你和别的孩子一样，我们死死地守着这个秘密，可没想到，你还有个姐姐，而且……还有着这么复杂的身世，如果我们早一点告诉你，也许……你和你的姐姐可以早一天骨肉团聚。”

“不，爹地、妈咪，这怎么能怪你们呢？你们千万不要自责，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我，我知道，我都知道。”顾熠辰同时抱住二人。

顾允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孩子，所以……我和你妈咪要陪你去，把你的身世了解清楚。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们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好，我们一起去。爹地、妈咪，我爱你们，我永远是你们的儿子。”

三个小时后，一家三口乘上了飞往中国t市的飞机。

飞机起飞不久后，岑茜睡着了，但顾允培和顾熠辰则没有丝毫的睡意，父子俩各拿着一份杂志，久久停留在一个页面上，显示着他们的心不在焉。

终于，顾熠辰放下杂志，轻声说道：“爹地，对不起。”

顾允培转头看着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爹地，其实关于我的身世，我一直很挣扎，不知道要怎么跟你们说，但是又不能不说。毕竟从我口中知道，比从其他人口中知道要好一些，但是……尽管如此，我的话还是给你们带去了很大的冲击，尤其是妈咪，我把她吓坏了。”顾熠辰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岑茜，又细心地为她拉了拉毛毯，尽量疼惜之色。

“呵，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顾允培拍拍他的手，点头道：“不错，刚开始听你说那些，我们的确有些惊讶，但是……那也是事实，你已经二十七岁了，理应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力，是我们太自私没有告诉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

“不，爹地，你们没有错，你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我，为了保护我，作为儿子，我无以为报。”顾熠辰深深地看着父亲，眼眶微微湿润。

顾允培也看着他，好一会儿居然哽咽的流下了泪水，颤声说道：“孩子啊，比起你……我这个做父亲的很惭愧啊！”

“爹地，您在说什么？”顾熠辰不解。

顾允培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熠辰，我问你，离开美国在欧洲这些年，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顾熠辰微微错愕，接着说道：“爹地您怎么了，您难道忘了，我是一名职业模特？”

“除了模特呢？你还做什么？”顾允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没……没有啊！”顾熠辰摇头道。

“熠辰，你还在瞒我吗？你当真以为我心聋眼盲，什么都不知道吗？”顾允培叹了口气，“你为了我，为了顾氏，答应了黑手党，加入了他们的组织对不对？”

“爹地……”顾熠辰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岑茜，还好，她还在熟睡，他随即松了口气，诧异地看着顾允培。

顾允培闭了闭眼睛，“那个时候，顾家因为一笔生意惹上了黑手党，而偏偏之前，那个黑头党的老大看中了你，为了保住我的性命，为了保住顾家，即使你那么不情愿，你还是答应加入了他们。这件事情……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把刀子，只要想起来我就觉得很痛，爹地和顾家对不起你。”

“爹地，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在前不久退不出了组织，您千万不要让妈咪知道，她会受不了的。您答应我，这永远是我们父子之间的秘密。”

顾允培抬头看着他，心中无限欣慰，终于默默地点头，在无声的泪水中，父子俩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对不起你们姐弟（加更二）

t市疗养院。

季乔坐在床边看着清醒过来的季凯中，轻声唤道：“爸爸，您认得我了吗？我是谁？”

季凯中的面色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苍白，因为不久前醒来后就开始进食，因此整个人也胖了不少，气色更是大有改进。他半躺在床|上，目光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眼前的人，这张熟悉的脸孔，分明是他的女儿，可是……她不似从前那般稚嫩，她的脸上，分明多了一种成熟的美，眼前的季乔，无论如何都不是十七岁少女的模样。

“乔……乔乔……”

“爸爸，您认出我了？真的认出我了？”季乔激动地握起他的手，瞬间热泪盈眶。整整十年了，十年来，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她每时每刻都在盼着他醒过来，不管他做过什么，二十七年前的一切与他有何种关联，他终究还是她的养父，养育了她整整十七年的父亲。

“乔……乔乔……”季凯中再一次颤抖地喊着她的名字。

“爸爸，您终于醒了，爸爸……”季乔伏在他的胸口，流下了热泪。

“乔乔……爸爸……对不起你……”季凯中伸出颤抖地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头，老泪纵横。

季乔摇着头，此时的泪水是喜悦的，“爸爸，您别这么说，您能醒来，我好高兴，好高兴！”

“乔乔……”季凯中闭上眼睛，一瞬间，过去一切仿佛电影胶片，飞快地在脑海里浮现，直到……他被打伤，他想起了一切的事情，他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还可以再活过来，还可以再见到女儿。

“爸爸，十年了，我等您醒来等了十年，您终于醒了。”季乔哽咽地说道。

“十年……十年……”季凯中茫然的看着季乔，口中念叨着，怪不得她的女儿不再稚嫩，原来已经过了十年，她的女儿已经从十年前的少女变成了此刻成熟的模样，他难以想像，这十年来，她是如何支撑一个人艰难度日的，更别说还有他高额的医疗费，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乔乔，我对不起你……我拖累了你……孩子啊，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更不配做你的爸爸。”季凯中痛哭流涕，捶足顿胸。

“爸爸，您别这么说……别这么说，虽然……我们父女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但是……从小到大，您都很疼我，只要有钱您就会给我买好吃的，我喜欢的东西，您也总是想方设法买给我。尽管您有缺点，还很好赌，但这丝毫不影响您是一位好父亲，爸爸，我从来没觉得您拖累了我，您一直都是我的好爸爸。”季乔哭倒在季凯中的怀里。

“乖女儿……”季凯中搂紧季乔，抚摸着她的头，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