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冰火相融
她不禁有些痴痴地开始傻笑。
“这是我的事,与你毫无干系。倘若你再这么放肆,储君也保不了你。”司行风放下了手,那一巴掌不曾挥下,冷冷对一旁早已吓傻的两位公公吼道,“还不快带你们的主子回宫?还杵在那做什么?都给我滚——”
花清琳满脸是泪,不情愿地被两位公公诚惶诚恐地拉走了。
司行风意欲拂袖离开,从头至尾根本没有留意到不远处还横着一个痛苦挣扎的人。
体内的冰寒消去了,但又一轮的燥热上来了,望着司行风的背影,夏品妤竟然有了一种不想让他走的冲动。
上一次在百花堂里,她救了他,那么这一次就当他还她好了。她不想死,就算死,也不想死在这药下。
在药力的魅惑下,她扬着一张潮红的脸,不禁对他脱口叫道:“不要走……”
司行风听到那微弱的声音,不禁怔然,停下了步子,缓缓地转过身,便看见夏品妤正痛苦地趴在草地之上。
夏品妤蹙着眉心,微启红唇,又一次轻道:“不要走……”
眼眸幽深,一言不发,司行风觉察到她的异样。
她也中了药?
他盯着她,两边的脸颊因药性的发作变得异常红润,那早已凌乱的秀发铺了满面青草绿地,绿与黑的交映刺得他的双眼微微眯了眯。这番情形让他忆起昨日在百花堂里的那场错误,虽然他不受控制,失了理智,但他记得她在他x下无力挣扎的娇弱模样,明明很痛,却倔犟得不肯流出一滴眼泪。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没来由地让他深蹙起眉头。
夏品妤觉得自己是奢望了,无声已代替了他的回应。他是权倾白虎国的平远侯爷,而她算什么,就如魏公公说的,她能被赐予他那是天大的福气。
让他还,还什么?
寒意再次向她猛烈地袭来,她无力地躺在草地上,本能地蜷缩起了身子,缓缓地闭上了眼,忍受着这份煎熬,等待着生命的逝去。
虽然夏品妤在冰与火的痛苦边缘挣扎着,但她痛苦的一举一动,在司行风的眼中看来却是媚态至极,那软软轻哼的声音,闻在他的耳里亦是娇柔至极,这一切都让他烦心。
他不禁眉头深锁,但看她忽冷忽热那份挣扎的模样,应该是中了冰火两重天。中了这种药,两个时辰之内若是没有男人,必定七窍流血而亡。西陵川在命人炼制此药的时候,曾同他戏言,说是若是日后有敌国来犯,让弓弩手们不必备箭,人手一支冰火两重天,肯定战无不胜。有时候,他不禁觉得西陵川一定是空虚无聊到了一种极致,才会整天命人炼制这些药。
她方才是在求他救她?
他轻轻扯了扯漂亮的薄唇,脸上浮现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阴冷笑意,大步向她走去。
在夏品妤以为一切都即将逝去的时候,蓦地,身体忽然一暖,她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差点忘了,她走了,你还在。想要我救你,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司行风语调低沉,吐出的温热气息萦绕在夏品妤的耳边,却是那样的冰冷。
身子骤然间腾空而起,她的双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迷离的眼眸中满是惊诧、戒备和难以置信。
司行风抱着她一路进了先前夏之洛待的屋子,毫不温柔地将她重重地摔在床榻上,就跟昨日在百花堂的厢房内一样。
这一摔,让夏品妤心底一阵干呕,感觉差点将五脏六腑震了出来。
“唔……”原本就浑身乏力的她头更昏沉了,痛苦地轻逸出声。她不敢看司行风,内心万分矛盾,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蜷缩在床角低沉着。
不知为何,面对这张床,司行风再也无法冷静下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表情变得狰狞可怕。他一把揪过缩在床角的夏品妤,擒住她的双肩,厉声吼道:“你方才有胆出声留我,眼下怎么没胆了?你不是要我救你吗?我司行风除了会shā • rén,会折磨人,什么都不会。姓夏的,你以为你跑得了一时跑得了一世?”
姓夏的,又是这一声姓夏的,她姓夏何罪之有?若是她能预知她会有今日之祸,她是不是早该在出生的时候求她的爹爹改姓冬好了。
也许是药力的原因,她失去了平日的冷静,看着他冷笑起来,“我是姓夏……可我不是她……”话尚未说完,又是一阵异寒,她颤着身体,忍不住地倒向司行风。
司行风狠捏住她的下颚,迫着她看向自己,道:“是,你不是她,我知道你不是她,错就错在你也姓夏,错就错在你什么事都知道。你以为你知道了那么多事,我还能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