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方道

“这是哪儿？”

李泽茫然环顾。

天空阴霾，云层像一团团黑心棉，仿佛就铺在头顶，世界被浸染得只剩下黑白两色。

事情很不对劲。

他明明受伤在车里，怎么莫名其妙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眼前是一条单行道，行人如织，他们或男或女，或老或少，这本没什么好稀奇的，只是他们全都表情木讷，互相之间毫无交流。

有些人还不那么完整。

有失去手臂的，有少了一条腿的，有只剩下半边脑袋的，更有甚者……没有头！

他们依然在移动。

好像被什么操控着，如同提线布偶一般，坚定向西前行。

恍惚间，李泽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模样十分骇人，身上一道道血槽纵横交错，腹部还破了个大窟窿，有白花花的长条物掉下来，几乎拖到地上。

“周伟立！”

他开始颤抖。

周伟立的死是他几个小时前亲眼所见，而对方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那么这是哪里，也就不言而喻了。

“啊——”李泽痛苦悲鸣，十分不甘。

就这样堪称草率的丢了命吗？

为什么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的声音没能使周围的人产生任何情绪波动，也没有阻碍他们的步伐半分。

一切都是那么冷漠，亦如这片没有色彩的天地。

良久之后。

李泽没意识到的是，他自己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木讷，然后不自觉加入到移动的人流——

他们的行为带有深深的诱导性。

大约过了一刻钟，人流慢下来。

街道旁出现一个小区，里面是整齐划一的联排房。

小区有个饱含诗意名字：一夜思。

一夜思亲泪，